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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落,少年拢了拢狐裘,走到一簇花丛边,摘了些许花草的比较坚韧的茎,很灵活地编织成了一个简易的空心小圆球,丢到了阿秋的面前。
那小圆球滚了滚,阿秋下意识便一溜烟地追了出去,拿爪子拨了拨,那小圆球又开始滚。
别滚了!
阿秋躬背预备片刻,猛地扑了过去,那小圆球被她一撞,又骨碌碌滚了老远……
哟呵,怎么这么能滚?
阿秋伸出两只小爪子,抱住那球,爪子用力一按,那球竟瘪了下去,再松开爪子,那花叶的根茎格外有弹性,又鼓了起来。
阿秋兀自玩了起来。
容霁低头瞧着阿秋这副傻乎乎的模样,心底好笑得很。果真是白活了上千年,这小蠢猫,是真的什么都没见识过,和孩子一般,随便扔个玩具给她,都能玩得这么开心。
少年沉吟一番,用抬手召来青竹,让他拿了木棍过来,再在一端穿了孔,拿绳子穿过那小孔,绳子的另一端系着另一个根茎结成的小球儿,里头还故意放了个金色的小铃铛,容霁抬起木棍摇了摇,清越的铃铛声便吸引人还在咬着小球的阿秋。
阿秋小跑过去,蹲在容霁跟前,仰头看着这个飞在空中的球。
那球往左晃,她便看向左边。
……往右晃,她又连忙看向右边。
小脑袋一左一右,摆个不停,还企图站立起来去捞这球,蹦来蹦去都没够着,阿秋觉得自己身为妖的尊严要没了,便不服输地继续去捞。容霁偶尔还会放水,让她抱住那绳子一端系着的小球,在她松懈下来之时突然一拽,又将小球拖离了她的怀抱。
看着一脸懵逼的阿秋,容霁撑着桌子大笑,少年笑得耳根发红,几缕发丝垂落额角,甚为不顾形象。
阿秋:“……”
行吧,你开心就好。
容霁确实是很开心,素来不苟言笑的小殿下,头一次意识到养个猫儿的好处——除了冬日暖手晚上暖床之外,它的活泼单纯亦是他喜欢之处,小太子的世界太过于苍白,只有无限的规矩和斗争,如今有了阿秋,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这般纯粹的开心。
你看它撒娇打滚,便觉得挪不开眼;你看它偶尔犯傻,便会心情大好,无关任何利益,也不会有那么多思量。
容霁后来,就开始不住地给阿秋做玩具。
他发现了她的好玩之处,每日想着捣鼓一些有趣的东西,甚至让人用布塞了棉花,做了只假老鼠来,阿秋看到时,沉默了片刻,又不感兴趣地扭过了头去,腹诽道:老大这是真当她瞎呢,真的假的她还是分得清的。
容霁又命人用鸡毛做了个鸡毛掸子出来,每日逗着阿秋,阿秋别的感觉没有,就是被这鸡毛弄得直打喷嚏,容霁看见她打喷嚏,又是笑到抽搐。
就这样一连折腾了好几回,阿秋喜欢的玩具终于被敲定了——一个是系着球的棒子,一个则是一个圆底的小篮子,摇来摇去就是不倒,阿秋蹲在里头一晃一晃的,经常爬不出来,被容霁笑话。
到了晚上,少女就坐在床上噘着嘴控诉他:“老大不要再欺负人家了!”
她一开口,容霁就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
阿秋:???
她又戳中了他的什么笑点了吗?
容霁抬手,捏了捏小姑娘可爱的腮帮子,笑道:“你好好说话,自称什么人家,再如此扭捏,孤便把你丢出去。”
阿秋不服气:“……我撒个娇怎么啦。”
容霁:“那你再撒一个,给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