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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另一只来,言简意赅道:“为皇帝除蛊。”
自鸿台殿回来,每次出神都要被他按着腰与肩胛凶狠异常地吻噬。
这法子虽粗暴直白了些,却胜在奏效。
在鸿台殿中所见的一切画面似乎被冲淡许多,他掌心始终温热,仿佛那日救她时冷如冰窖的怀抱只是错觉而已。
顾宴容替她穿好了云袜,起身将她今日要穿的衣衫取下,抬手来解她腰间的细带。
寑衫最是柔软松宜,她昨夜才药浴过,擦干水痕便只裹了薄薄一层寑衫入眠。
谢青绾一时顾不上甚么除蛊,忙乱按住那只手:“我自己来……”
不止不许他碰,还要努力将他推到帐幔外面去,细声央他:“殿下。”
外头天光未破,银河星满,寝殿中只余一盏摇曳将近的残烛,照得满室光影昏晦,明灭不定。
凑近时却隐约可见颈间白而莹润的光泽。
暗蕴力量的长指难以撼动。
谢青绾按不住那双手也推不动他,唯能眼睁睁看着那长指轻车熟路的捻散了细带系成的小小的结。
顾宴容仍旧矮身蹲于榻下,始自抬首凝视着她,由那双盈盈不定的水眸,到她流丽的颌线、肩颈,雪堆一样点着香淡笔朱的起伏。
五更未至时雾露正浓,她不知是冷还是羞,攥紧了挨在她腰间的袖口。
他目光黏如浓漆,又亮若光火。
除却书房那回,何曾有过这样不加遮掩的直视。
无措间,忽有一只手蒙上了她的眼睛。
寝殿原便幽微薄弱的一点昏光被全然遮去,谢青绾眼前漆黑一片,愈加明晰地嗅到他袖间、怀中、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的特定气息。
独属于他,是与那枚私印一样不可复刻的东西。
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到他平缓克制的声线,像是征询一样:“可以尝尝么。”
——
晨起雾露未褪,顾宴容替人系好了软玉绸质地的广袖外袍,抚平裙摆细微的遮痕,淡鹅黄色留仙裙在熹微的晨光里仿佛蒙着金辉。
谢青绾全没甚么气力,闷头扎在他怀中全无反抗地任其予施。
早膳罢顾宴容守着她服完汤药,揉着脑袋有交代过人,起身往鸿台殿去。
只是才一起身,忽然被一只手松松软软的勾住了袖口。
他回身,瞧见谢青绾仰起脸来,眸中有未褪的红与潮濡。
分明才被他钳着按着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此刻又眼巴巴地望他:“想同殿下一起去。”
顾宴容一贯纵容,陪伴、看护,近乎是无一处不精细地养着,这回却正色回绝道:“绾绾不能去。”
除却某些不好言说的事由不得她,谢青绾近乎没有被他拒绝的经历,一时呆了呆,俏翘的睫羽耷拉下去。
下一瞬顾宴容已俯身凑过来,极富耐心道:“苗疆蛊术诡谲,所用毒虫奇异惊骇非常人所能想象,拔蛊更是惨烈异常。”
谢青绾攥着他衣袖,目光闪了闪。
顾宴容接续道:“这并非甚么有趣的事,只会吓到绾绾。不过三五个时辰而已,待我回来,陪绾绾看萤火虫或是星星月亮都好。”
他身形挺拔,贴近时松松便将她完全裹挟:“绾绾身子弱些,受了惊又要生病的,今日召康乐来临山殿与绾绾作伴好么。”
谢青绾摇一摇头:“我想同殿下待在一起。”
顾宴容才要开口,忽然听她道:“殿下因这场蛊祸多方筹谋,费尽心力,我自知帮衬不得,只想在这终了的时刻,陪在殿下身边。”
她攀着他手臂蹭上来,亲他眉眼与唇角,牵着他的手放在腰间,细窄一截暖烘烘地软在他手心里,带着鼻音央道:“让我同殿下一起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