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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的风雨在朱门阖上的一瞬沉下。
谢青绾蹙着眉尖,浅浅呼出一口气来。
阑阳城四月乍暖还寒。
她披着锦绒斗篷的肩角、细致挽起的发丝乃至卷翘的睫羽都沾了极细微的水珠。
湿漉漉的。
邀月阁门窗紧阖, 宫侍早早备下了绒毯与热茶,甚至案角甚至摆了腾腾冒着白雾的蒸乳酪。
谢青绾才一抬眸, 忽然被一条巨大的棉巾兜头蒙住。
她下意识闭上眼, 嗅到满腔干净又凛冽的气息,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隔着棉巾轻缓按揉着她的侧颊与眼睫。
擦净了她沾染的一身水汽。
阁楼里门窗紧阖隔绝了疾风骤雨, 却也算不上暖和。
谢青绾接了被冷雨沾湿的斗篷, 裹着绒毯蜷在美人榻上,侧眸瞧见他不紧不慢地褪下了外袍。
尔后很自然地走近她, 将人连带着绒毯一同掬起来填进怀里,耳语时总似有若无地擦吻过她耳垂:“还冷?”
谢青绾手脚正冰, 沾着寒凉与潮汽的软指攥着他腰间衣料, 蹙着眉尖连连颔首。
摄政王府的席位仅次于皇帝主位, 列于金阶高殿之上,正对大敞的殿门。
她出了些风,虽披着绒里的斗篷,却近乎没能暖热乎过。
顾宴容将她双手贴在自己颈间, 一身勃发的热意向她包裹而来。
不明情绪, 大约是有些生气的。
谢青绾手心很快被他颈间几乎灼人的温度暖热几分, 惬意地唔了声。
今晨起得太早, 连半个回笼觉都不得闲暇。
她眯在男人怀中低低打着呵欠,原本莹润透粉的唇色冷得泛白,鸦色的睫羽都耷拉着:“殿下身上很热。”
握在她腰肢间的手掌灼热,落下的吻灼热,低语时撒在耳廓间的吐息也跟着灼热。
顾宴容意味不明地嗯了声,指腹擦过她近乎淡粉褪尽的唇瓣:“让绾绾也热一热,好么。”
谢青绾呆了下,已被他掐着下巴热意灼人地吻下来。
他像是生病一样,似乎自今日晨起身上温度便没有一刻退落下去。
谢青绾唇瓣凉润,被他温度灼人的唇瓣一碰便烫得轻颤一下,又缱绻卷过唇珠,轻噬过她剥壳荔枝一样的唇肉。
尝到茶香。
顾宴容不知何时将她身上裹着的绒毯剥开一些,握着那截纤窄玲珑的腰密不透风地按进自己怀中。
谢青绾背后披裹着绒毯,面对面骑坐在他腿上,柔软而脆弱的腹心毫不设防地与他紧密相贴。
吻得缠乱而绮靡。
谢青绾脑袋抵在他肩角微薄而凌乱地呼吸。
她似乎果真暖和一些,搁在他脖颈间暖着的双手都隐约透出热来。
顾宴容抬手将她披着的绒毯拢紧一些,目光凝在那张软润而复又透出淡粉的唇瓣上。
她眼眸清澈,呼吸清甜,含着水光凝视他时无一处不温软动人。
顾宴容喉结微滚,吻她颈线时鼻尖擦过肌肤,目光渐深,问她:“带绾绾回府好么。”
意图不言而喻。
谢青绾被他问得轻颤了下,抬眸看到他专注而全神投入的目光。
手掌很热,眼底像是压抑着暗不见光、永无休止的烧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