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心高气盛,此刻却带着点叹息:“这回怎么病了这么久,他待你不好么?”
外头虽盛传摄政王夫妇如何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事不关己的自然是过耳一听,权当茶余饭后的新奇谈资。
她那日倒在林中,意识却是清醒的,听谢青绾求情时还要小心翼翼地撇清干系,说不敢僭越,又说不敢插手殿下之事。
谢绮玉心底五味杂陈。
却见这没出息的很认真地思考了下,回答她:“殿下待我很好。”
谢绮玉便提问道:“待你很好,这回怎么还会病这么多天?”
其实不过三天。
谢青绾抿了抿唇,如儿时一样怕被她数落,又更怕她误解了摄政王。
她最终如实道:“那日暴雨骤冷,穿得单薄了些。”
她纠结一下,补充:“半敞着门,挽着袖子,在屋里舂花。”
谢绮玉被她气笑:“苏大夫日日交代保身安养,你就是这么安养的?”
保身安养四个字被她一字一顿,念得字正腔圆。
谢青绾慌张了下,试图转移话题:“二姐姐,用膳?”
饭罢微雨稍停,谢青绾要带她去瞧那片新修不久的露央湖,却被谢绮玉推着回了屋里。
“是是是,我知道她待你好了。”
谢青绾这才消停下来,同她并肩坐在矮榻上,服着午间的汤药。
谢绮玉坐在身侧仔细端详她的脸:“既然他待你这么好,怎么就没养出半点肉来?”
谢青绾含糊不清地回她:“哪有这么容易。”
侧身间,合拢的衣领散开一点,她秀气又分明的锁骨在雨后初霁的天光里白得惊人。
再往里,似乎有一点红。
谢绮玉已是成过婚的,自然知道那是甚么,一时感慨复杂地轻弹了下她的脑袋。
不疼,反倒亲昵。
她问:“谢阿绾,他当真待你好么,有没有不顾你的意愿,或是,”
“或是不顾惜你的身体?”
谢青绾听得云里雾里:“自然是真的。”
她转过头来,湿漉漉地望着二姐姐,诚恳请教道:“甚么叫‘不顾我的意愿’、‘不顾惜我的身体’啊?”
谢绮玉从她的回答中捕捉到很关键的一点:“你们洞房了么?”
——
顾宴容回府时入夜已渐有些深,垂落的帐幔与重重衾被间,谢青绾呼吸平稳,睡颜乖巧。
小皇帝的事算得上棘手,忙得他与她近乎说不上两句话。
衾被揭开,熟悉的气息热乎乎地从身侧贴上来。
谢青绾立即像是觅食一样自发手脚并用地缠上去,摸索着胡乱蹭嗅他的气息。
顾宴容抵住那颗蹭得毫无章法的脑袋,如她所愿地将她圈进怀里,低声安抚:“绾绾。”
谢青绾被他抱得踏实,模糊间有了一点意识,嗓音细软又含糊:“好晚了。”
顾宴容在她发顶嗯了一声。
又听她说:“殿下每日这样奔波,怎么不宿在宫里呀。”
话中体贴,暗地里却紧巴巴抱着他的左臂。
顾宴容嗓音低沉却悦耳,重复她那晚的说辞:“我们绾绾一个人睡,很冷的。”
第44章 黏人 ◇
◎留绾绾一个人偷偷生闷气么◎
谢青绾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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