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
保留,避开了那段充斥着失控与屠戮的时光。
顾宴容抱着沉睡的、毫不设防的谢青绾,沿着来时的路缓缓回到临山殿里。
他在踏出幽庭的那一刻,已经碾死了一切妄图掌控他、操纵他的人,无论鹰犬还是蝼蚁。
他清醒,自持,保有对自身绝对的主宰与掌控力,那段旧事永不会重演。
她不需要知道。
谢青绾埋在他怀里呼吸平缓。
第32章 倘若 ◇
◎祖母常夸我幼时很乖◎
四月初一, 平帝诞辰,燕太后在嘉祥宫设家宴。
谢青绾昨夜吹了风,虽没有起热,却已咳了一宿没能安生。
她苦着脸被顾宴容堵困在矮榻的角落里, 一勺接一勺地喂着姜汤。
男人长指拈来一颗樱桃, 喂到她唇缝间, 被谢青绾潮红着脸躲了开来。
昨日那枚樱桃在唇舌勾.缠间被榨成稠糜的黏汁,甜得她头脑昏沉, 偏顾宴容还要意犹未尽地舐净她唇角的汁痕,逼问她甜不甜。
谢青绾如今一时见不得他再拿那冷白的长指捻弄樱桃。
只是她满心羞耻, 顾宴容却不肯轻易饶过去。
他又摁着人喂了一勺姜汤, 嗅到谢青绾身上因发汗而格外潮润的体香, 问她:“苦么?”
手心里尚藏着要喂给她的那颗殷红饱满的樱桃。
照苏大夫的方子熬出来的姜汤苦到令人发昏, 芸杏曾被她关照着用过一碗, 苦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谢青绾多年来喝的次数太多,倒也勉强可以忍耐, 她瞄到顾宴容手心里藏着的樱桃,十分有骨气地摇了摇头:“不, 不怎么苦。”
倘若眼底没有这一层可怜兮兮的水痕, 可信度或许更高一些。
顾宴容慢条斯理的哦了声, 放下那碗喂下去大半的姜汤,指腹粗砾,抿过她唇边那点苦褐色的药汁。
他搁了碗,却迟迟没有挪开堵困她的手臂与胸膛, 反倒撑着她身后墙壁, 好整以暇地看她抹着眼角。
昨夜幽庭里那一身的疏冷与寡淡仿佛褪去了很远。
他又变回那个冷静而极度理智的摄政王, 手握这个王朝里最绝对的掌控权, 而非耽溺于永不可追挽的过往。
有熹微的晨光透进来。
谢青绾才盥洗过未来得及挽发,索性任由及腰的长发披落满肩,仰头静谧而信赖地同他对视。
他沉定,强大,永远情绪平缓,永远可以仰赖。
这位永远可以仰赖的摄政王将带着他手心余温的樱桃压在她唇上。
他较谢青绾高大太多,纵使同样跪坐在美人榻间,仍旧需得低低矮下身,才勉强可堪与她平视。
像是靠近一只胆小易惊的猫。
长指从薄衾里捉出她的手来,顾宴容指腹蹭着她手心,缓缓贴过去:“绾绾。”
他在模仿她下意识的小动作。
樱桃缓缓推进她唇缝,长指触到热津,嗓音很轻地哄道:“吃给我看,绾绾。”
他眉眼专注,哄过一句便不再催促逼迫,只保持矮身探寻的动作,心思很沉地凝望她。
谢青绾很快在这样密切的注视里败下阵来,为难的张了张唇,噙住他喂的樱桃。
她因昨日的记忆有些羞耻,慢吞吞地咬破一点果肉,吃相斯文而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