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多言,只是问:“喜欢么?”
谢青绾一时意外得顿住,想起来白天时他所说的“原本有一份礼物”,又被这珍珠冰得激起一波细密的轻颤。
她抚上那串珍珠,触感微冷:“很喜欢的,谢谢殿下。”
今天白日里摄政王的反常与步步紧逼尚尚在眼前,电光石火间,谢青绾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所谓男女之情,终究都有一层窗户纸在。
只要她不点破,待摄政王一时的兴起减退下去,这桩事便算过去。
谢青绾拿出秦月楼中应付摄政王的最大勇气与镇定来,蜷在床头温静望向他:“夜已深了,殿下今日奔波劳顿,还是早些回房安置的好。”
她领口半敞,露出精秀锁骨和小寸细腻单薄的肌肤,眼梢似乎有些红了。
顾宴容似乎意外地好说话。
昏暗中看不清他目光定格在哪里,只有那道温和到极点的声色:“好。”
谢青绾浑身生出微小而细密的颤栗来,忽然被他捉住脚踝,褪下了裹在足上的棉履。
他手劲算不得重,却禁锢着左脚令她全无挣扎的余地。
接着是云袜,连同云袜下微蜷的、尚不及他手大的纤足。
这位集.权一身的摄政王亲自服侍她脱下袜履。
谢青绾心底发慌,一手撑在榻上,被他掌心粗砾的触感磨得又痒又怕,嗓音里都带了点祈求:“殿下……”
顾宴容矮身蹲在榻边,发力时修长的一双手骨节分明,语气淡了一些:“是不是又想说‘防隔内外,禁止淫佚,男女絜诚’?”
谢青绾一头雾水。
下一瞬天旋地转,铺天盖地的玄色浓云滚滚压下来。
摄政王府的衾被,棉枕,连同云一样的褥榻无一处不软。
摔得不怎么疼,只是略重的压制感令她渐渐有些透不过气来,心律惊如擂鼓。
顾宴容已克制着满腔汹涌暗潮,一语不发。
温热的呼吸在她唇畔逡巡。
他清晰看到谢青绾惊颤不已的鸦色睫羽,连同肩胛与呼吸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栗着。
顾宴容低眸俯视着她,目光宛如在撷取一朵含露初绽的花。
他极尽温和地亲了亲她潮红的眼尾,吻她湿红的鼻尖和湿红的面颊。
啄吻终于落在那张莹软而色泽浅淡的唇上,谢青绾却忽然偏过头去,躲开了他落下的这一吻。
顾宴容面色沉下去,借着昏光的掩盖看不分明,近乎教人错以为他仍旧是那副很好说话的模样。
男人近得犯规,将一身冷冽的气魄充斥她的鼻腔与每一寸肌肤。
他音色低得骇人,仍旧好整以暇地伏于她身前,带着齐声与鼻音的话语在晦晦夜色里乍然荡开:“漉漉。”
滚烫到直烧起来的目光细密地爬过她的眼尾、鼻尖,唇角。
衣领在纠.缠间复又散开一些,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在珍珠的衬托下白得晃眼。
盈着暗香的那寸温软起伏被掩在衣料下。
顾宴容微眯起眼,目光漆黑而黏热起来,被那视线扫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灼烧起来。
她不知道在这种时刻眼泪与哭腔会惊动甚么,只是瑟缩着惊怯又无助地求他:“殿下……”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素蕊平和的声线在昏晦令人神迷的氛围中不甚清亮。
似乎是隐隐约约说着:“药已煎好,需得趁热”一类的。
随即是飞霄来问说:“漳州急报,殿下可在里头?”
谢青绾便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扯着他衣袖,嗓音里是难掩的惊乱微喘:“殿下,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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