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绾睫羽颤了颤,湿漉漉的眼睛里满盛着期盼。
听到他接续道:“害羞了?”
顾宴容轻描淡写地开解她:“别怕,你对本王做了甚么,都不要紧。”
谢青绾被他抵在玉榻上,三月的艳阳穿过古榕树繁茂的枝叶间隙,泼下大片斑驳的树影。
她五官蒙在暖辉里,于雪色中透出湿靡的红意,直烧得耳飞红云,眼波化水:“殿下,别……”
顾宴容情话一样在她耳边低问:“别甚么?”
热气又激起一点颤栗,谢青绾浑身都发软,用气声断断续续道:“别在外面……殿下。”
她要哭出来了。
裹在身上的外袍忽然被些许粗暴地抽了出来,扬起时瞬间遮蔽她眼前的一方光亮,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顾宴容用裹她的外袍结结实实罩住了亲密依偎的两个人。
谢青绾惊得有一瞬凝滞。
男人在她耳边很低地哼笑:“这样总不算光天化日了罢。”
谢青绾浑身绷紧,他的吻已细密落在额心,落在眼角眉梢,落在她俏立的鼻尖。
顾宴容目光黏在她莹润丰软的唇肉上:“原本有一件礼物的。”
他喉中灼渴,喉结微滚:“晚些时候再看也是一样的。”
吻还未落下,不远处忽然有人惊呼道:“王妃娘娘!翠竹求见王妃娘娘!”
顾宴容面色骤冷,甚至带出来些戾气与凶性。
才要发落,忽然被谢青绾蹭上来劝住:“殿下,翠竹是祖母身边贴身伺候的。”
眼下着急忙慌地冲撞入摄政王府,显然是出了急事的。
翠竹向赵大管事亮了镇国公府的腰牌与镇国公的手信,问明了谢青绾的位置便不管不顾地飞奔过去。
丫鬟婆子们远远在后头追着。
翠竹便看到仙游园山水迂回,古榕树落叶簌簌。
树下一张通体玉质的矮榻,蒙着件男人的宽大外袍。
翠竹吓得脚步骤停,扑通一声飞摔在地上。
下一瞬,那件掩盖着的外袍缓缓滑落,露出谢青绾微有些凌乱的发丝,和一张幽静而泛着薄红的脸。
她呼吸似乎有些不稳,轻喘涟涟——幸而衣衫虽有些皱乱,却是整整齐齐系严扣好的,连半点锁骨都未露出来。
摄政王慵倦地同她并肩坐在矮榻上,不曾回头,只一手不躲不闪地将人拥在怀里。
谢青绾无暇他顾,听了她的叫喊早有些焦急地问:“府中出甚么事了?”
翠竹方才如梦初醒,哭着叩头道:“老夫人母家外甥到阑阳探亲,谁知半途遇上山匪,只逃出一个十几岁的僮仆,如今生死不明。老夫人当场便犯了旧疾,眼下刚醒便吵着要亲自去寻,谁也拦不下……”
顾宴容闻言支起身来,将春衫单薄的少女拢进怀里,细密抚过她的后背与发顶。
面上霜寒未退,动作却是温和的。
谢青绾惊跳的心被他适时安抚下来了些。
顾宴容掌心温热,微微着力按了按她的肩角,朝一旁吩咐:“备车。”
摄政王府的车驾稳稳停在了镇国公府正门。
摄政王先行下车,一把将心不在焉的摄政王妃抱下车舆,抬手免了众人的礼。
谢青绾微提起裙摆,步履匆匆地往听松院去。
顾宴容一语不发地陪在她身侧。
未至院门,便听得里头有人哭求道:“老夫人,樾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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