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青又从褡裢里捡起一只青瓷瓶子,打开塞子嗅了嗅,一股清新宜人的味道飘散出来。
扬起手问:“哎……是这瓶吗?”
“没错,就是它了。”
得了肯定,何青青这才起身回到床榻前,将药瓶递给柳烟寒。
她摸索着从里面倒出一粒丸药,吞进口中,可惜那丸药有点儿大,猛然咽下有点辛苦,丸药的苦涩感逼得她直颦眉头。
见状,何青青甚有眼力劲儿的走到茶案前,将风炉上温着的铫子提起,贴心的给倒了一杯热水。
不过她以前在何府上过得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日子,这种端茶递水的活儿做得不是很利索。
谁知手一抖,不小心将杯子里的水倒得有点满,晃晃荡荡地端起来十分费劲。
她小心翼翼把水杯端到床榻前。
叮嘱道:“柳姑娘,挺苦的吧,快喝口水润润嗓子!”
见她手里的水杯满得都快要洒出来了,柳烟寒赶忙伸手接过来,顺势喝了一口,压了压唇舌间的苦涩。
如此紧颦的眉头才算舒展开了,她抬指抹了抹嘴角的水渍,轻声道了句:“谢谢。”
听了这句感谢,何青青有些羞赧地笑了。
她摆了摆手说:“柳姑娘快别谢我了,今日你全是因为照顾我才喝出酒疹来的,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而且平日在何府养病的时候你总是那么关照我,此刻我若再不为你做点什么,这心里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今日来到杏岗镇,若不是有何小姐相助,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去那地下黑赌坊寻马郎中,就更别说是讨药方了,若论言谢,还得我谢你才是。”
“嗨……咱俩就别在这儿谢来谢去的了……”,俩人之间的客套让何青青有点不自在,她摆了摆手拒绝。
“其实说到底还是马郎中这人太狡猾难缠,他仗着自己手里有治病的独门药方,咱俩有求于他,便有恃无恐地故意拖着不给,酒席上还一直给咱俩灌酒,真是可气……”
说着说着,何青青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愤愤地攥了攥拳头,想着柳烟寒替自己挡酒喝得出了一身酒疹子,就心下难过。
若是马郎中在眼前,她恨不得能狠狠骂上这老男人一顿。
有恩必报,有仇必结,绝不混沌不清,绝不拖泥带水,这是何家人处事原则。
当下何青青心里就打定了个主意,下来找机会一定要惩治惩治马郎中这个老男人,谁让他平白无故刁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