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像第一天上幼儿园不肯离开家长的小朋友。谢期年站起身,又回身把韩亦程拉起来,韩总,你也给我好好去上班。
韩亦程顺着他的力下了床,却又反客为主地快速转身,把他又推倒在了床上,伸手扣住他的后脑,绝对强硬又绝对温柔地吻了上去。
谢期年回来之后,他的失落已经治愈了大半,但后悔却永远都不肯消散,甚至比他们分开的六年间更深刻。如果他能一开始就明白,如果他能不做出那些让谢期年难过的事情,他们之间现在就不会即使靠得多近,也依然和六年前的水乳交融差着一层无法言说的空,成了每分每秒都害怕再度发生的失去。
可是他无能为力。发生过的事情不能改变,时间不会退回到错误的最初。他只能带着这种悔,在余生里握住他的失而复得,不再犯错,不再失去。
复杂的情绪交织着浸透着他越来越深入的拥抱和吻。似乎感觉到了韩亦程心里的不安情绪,谢期年安抚地回抱住了他。
吻到彼此都即将要再次融化的时候,谢期年的手机却突兀地响起了来电铃声。
韩亦程发出含糊的声音,同时遵循本能压住了下意识要抽身去接电话的谢期年。
下一瞬,他又像是触电般地弹开了身子,又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诚恳低头:我不是要控制你,你接。
谢期年没忍住笑出声来。
电话是纪羽晨打来的,简单问了谢期年今天上午的会议他要不要列席后,说了句「别太累」就快速挂断了电话。
谢期年看看手里的手机,又看看斜靠在床头依然搂住自己的腰等着自己接完电话的韩亦程,啼笑皆非地吁了口气。
韩亦程装作没听到电话里漏出来的声音,揉着谢期年的腰,若无其事地问: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不同居。不搬。谢期年拍开韩亦程又不太规矩的手,站起身向浴室走。
韩亦程眼神一黯,又立刻振奋起来:我可以入赘。我不怕你弟弟给我白眼。
不结婚。谢期年走进浴室,又回过身。你这里有没有我的衣服?
韩亦程深深叹出一口气,站起身:有,我偷偷藏了好几套。我给你拿。
一小时后,谢期年走进了纪羽晨的办公室。
纪羽晨已经在按照习惯在上班前半小时梳理归纳一天要处理各种事情了,但看着走自己办公室的谢期年,他立刻放下手里的pad,吹了声口哨,又笑:我家哥哥也学会夜不归宿了。
谢期年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小孩子,不要调皮。
纪羽晨笑得更调皮了:我们家家长很开明的,今早还跟我说你就是搬走了,你的房间还是要叮嘱家政公司的阿姨每天都要打扫,你可以随时回家住。
说什么呢。谢期年坐下,你想独占爸爸?我可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