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谢期年忽然波动了一瞬的眼神,宋景辉停了停,终于关心又犹豫地问:你会回国吗?
我爸和小晨都在国内的话,我当然也会在。谢期年说,我得陪着我爸爸。
宋景辉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你回去的话你和韩亦程
他看一眼谢期年,低了些声:他这两年还缠着你吗?
谢期年的表情僵了一僵,随即淡淡笑了笑:没有。他没有出现,也没有和我联系过。
两年前在医院递回给他那束沾满血迹的白玫瑰时的深深一眼,是他和韩亦程之间最后的共同记忆。
在十岁相遇的时候,在他被谢飞霸凌被韩亦程护在怀里说「别怕」的时候,在韩亦程紧张又不肯退让地第一次吻上他的时候,在无数个他们肆意交缠彼此把对方视作理所当然的最初也是最后的时候,没有人能想过他们的结局会终止于这样一眼,这样一瞬。
所有的飞扬热烈碎落成寂静无声,擦肩之后无数个暗夜里啃噬着空落心尖的酸涩凌迟,都更甚过第一次分离后的怅然落寞。
此刻宋景辉忽然提起韩亦程,这让他心里无可避免地波动了一下。
祈年国际已经占据了业内绝对的领先位置,因此纪氏和祈年国际的合作已经非常深度,但纪羽晨一个人全然负责了所有的相关工作,谢期年没有问过,他便没有让任何和韩亦程有关联的事情或者消息出现在谢期年面前。
宋景辉把行李箱放进谢期年车的后备箱里,绕到副驾驶座坐上车,边系安全带边说:阿楠说三天之后出差回来一定要请你吃个饭,这个面子你得给我。
没问题。上次阿楠还说要教我滑雪呢。谢期年修长手指敲了敲方向盘,还有两个月就要婚礼了,紧张吗?
宋景辉拿出手机给男朋友发了个消息,又发了段叮嘱对方好好休息按时吃饭的语音,才颇有点羞涩地对谢期年说: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还真的有点紧张。
总不能比你决定回来美国追回阿楠时更紧张。那天抓着我反反复复说了八个小时各种担忧和犹豫的你,我可永远都不会忘记。谢期年笑着转了个弯。
爱一个人会紧张兮兮会怕做错很正常,毕竟感情哪有正确答案。宋景辉深深吁了口气,还好,没有放弃。
他又问谢期年:你工作忙不忙?别为了接我耽误你的正经事。
谢期年发动了车子:我今天最正经的事情就是陪你去小晨预约好的西装店给你量体裁衣,确定好你婚礼上的服装开始定做。我们先去酒店,你放好行李之后我们去吃饭,我两点到三点和心理医生约了一小时的时间。酒店、医生诊所和西装店都在一条街上,距离不远,你在酒店休息一下,我见过心理医生去接你,然后去西装店,之后小晨会来西装店和我们汇合,一起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