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期年疲倦地抬眼,看了看纪羽晨,又垂下眸子,无力地、轻轻地握住了纪羽晨的手。
冰冷地、微微轻颤着的十指被纪羽晨温暖的手用力握住,肩膀也被纪羽晨用力揽住,谢期年乏力地靠着纪羽晨的肩膀,压住喉口的干涉,低语道:小晨,我想回家。
纪羽晨立刻应着,稳妥地揽住谢期年,带着他走过走廊,走到了电梯口。
电梯下行的按键被纪羽晨按亮,韩亦程的病房门也霎时被突兀打开,呼叫铃不断地响声回荡在走廊里,而刚刚走进病房的傅念衡站在病房门口急切地对病房外的护士大声喊着:快,叫医生来,他伤口崩开了,床单上全都是血,人已经没有意识了!
谢期年身子一颤,更紧地靠住了纪羽晨。
纪羽晨用力圈了圈谢期年的肩,在他耳边说:我已经和护士确认过了,如果他情况危急,护士会马上给我打电话。
电梯响起到达的提示音,震得谢期年身子又颤抖了一瞬。纪羽晨看着敞开的电梯门,犹豫着低头看虚弱疲倦地靠在自己肩膀借着力的谢期年,没有动作。
谢期年听着身后护士医生快速跑向韩亦程病房的脚步声,终究还是回身看了眼韩亦程所在的病房门。
傅念衡依然站在病房门边,定定地看着他,视线内容极其复杂。
谢期年回过身来,闭上眼,把重心彻底地放在了纪羽晨身上。
他的声音透着无法言说的苍凉,却很果决:小晨,走吧。
回到第一国际,纪羽晨在停车位停下车时,宋景辉已经等在那儿了。
他打开副驾驶室的门,替谢期年解开安全带,同时俯身靠近,观察他的脸色,心疼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谢期年依然很疲倦,但见到宋景辉,多少还是打起了点精神。他下了车,说,我没受伤,就是一大早发生事,然后去警局做笔录,又去了医院。很累。
回到家里,纪羽晨直接去了浴室洗澡,宋景辉做了咖啡端到客厅时,看到谢期年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远处的城市天际线出神。
宋景辉把咖啡放在沙发旁的小几上,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揽住谢期年肩膀,让他靠着自己,温柔低语:吓到了?
我只知道你们遇袭了,具体什么事情,和我说说?宋景辉轻轻抚着谢期年的肩膀,试图为他放松紧绷的肌肉。
我不想说。谢期年抿了抿唇,景辉,我很累,你先回去好吗?
不。我担心你。平日温柔的宋景辉此刻少见的坚持,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谢期年一怔,摇摇头:小晨在家,我没事,你的项目不是到关键期了吗?别分心。
为你,怎么是分心。宋景辉微微用了力,揽住谢期年肩膀的手把他往自己怀里拥得更紧,同时俯身贴近谢期年唇边,我想陪你。男朋友和弟弟的陪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