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府寺跟那些郎将一起挤了半天,排队等领安置费,这些郎将对她们倒是很恭敬客气,看到身旁是女子,都刻意避开一些,丁凌寻思,我越国的衣锦军和勇武军,军纪还挺严明,虽然嗓门粗鲁了些,说话也挺糙的。
遣散的宫侍能领三十金(三两)安置费,也就是不干活了,也白领了一年奉钱,不知是我越国有钱,还是大君大方。
不对,从今往后,就没有越国了,是周国人了。
感觉有什么事情变了,又感觉什么都没变。
领了安置费离开王宫时,丁凌看到眼前有很多围观的坊民,她回头往上城楼,不禁吓了一跳——
有五个“老头”站在城楼边,脖子上还缠着白绫?
“大越万岁!”
“誓与大越共存亡!”
老头们喊罢十几声口号,便纷纷一跃而下,白绫倏然绷断,老头们啪啪地摔落在地面,血和白花花的东西四溅一地。
围观的坊民吓坏了,有的四散而逃,有的大声惨叫。
“卫尉寺的人呢!快叫他们出来救人啊!”
“这跳下来摔死的不就是卫尉寺寺卿?好像是叫尹睿?”
“什么?!快叫巡守过来啊,他们的寺卿摔死了!”
丁凌快速小跑着前往大君新购置的府邸,去知会叶秋风。
叶秋风闻讯时,不免有些难受。
这种事,她早已有所预料。
预料到不乏有朝臣,用死亡为故国献上最后的忠诚。
“丁凌,我不方便外出,你拿上些钱,去找些退戎的郎将,或认识他们的官吏,叫他们帮忙,帮忙……收个尸,尽量体面些。”
再出来时,她就明白了为何“不方便外出”。
有些围观的坊民,激动的脸红脖子粗,嘴里叫嚣着“国主是卖国贼”、“国主贪生怕死出卖越国”、“要去地方参军对抗周国”。
也有坊民不同意这观点,一言不合就吵的面红耳赤。
“立国的目的就是保护百姓,若国在、百姓却活的水深火热,那要这国有何用?”
“国主明明是不想我越国被百万大军压境屠戮,怎么能骂国主卖国!”
“再说了,就算抵抗,我越国也就四十万军力,能挡住百万大军?抵抗也是白死!”
“就是啊,国虽没了,咱的日子又没变化,也没见周国派人来嚯嚯咱们。”
……
叶秋风就在府上陪花暮雨种花、喝果酒,闲暇时还亲自酿酒、蒸酒,给花暮雨品尝,两人亲昵的坐在宽敞的藤椅上,互相搂着靠着,笑容浓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