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下,搜查过了,没有异样。”近卫领军都尉汇报道。
花暮雨点点头,待都尉退下后,转头看向叶秋风:
“安心了么?”
叶秋风淡淡苦笑,点点头,藏在一侧的左手,以此时此刻,再次掐算小六壬,诡异——
仍是留连、空亡。
“我去看看小主们。”
叶秋风站起身正要离开内殿,花暮雨抬手拉住她:
“一起去,我还挺想看看,若是你,你会如何教导幼童。”
“唔,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俩人闲聊着往承恩殿走,聊到可能某天能瞧见朔月,但还不知具体是何日,不免会想起成亲之前的伤心往事。
成亲前,叶秋风虽有些心慌,但也隐隐激动开心,彼时不知花暮雨是何心情,于是在那次眺望初一的朔月时,试探着跟她表白,却收到略轻蔑的轻笑,以及一声冷拒——
“真心?不需要。”
第一次被伤透了心,每每想起就很难过,难过了许多年,为了叫自己死心、顺便避开被廷杖抽腿肚子,她才通过县令考课去了句章,有时因想见她而回西府,每次回来,都要挨柳条鞭鞭笞。
算了,反正都过去了,不提了,吃了苦,才知糖有多甜。
今日,很甜。
步履掠过崇文殿时,右边就是丽正殿,两人都没抬眼望向那边。
“崇文馆里那么多典籍,将小主安排到崇文馆,是否更合适些?”
叶秋风感觉宜春北苑太偏僻了,那是个受冷落的地方,幼童若意识到自己正受冷落,不知心里会有多难受。
“再议吧。”
花暮雨没兴趣思考这个问题,那三个幼童,本就是让她心情复杂的存在,没有喜欢的可能,但也觉得他们生来就背负了无妄之罪,有点无辜。
短暂沉默间,却不察有一道目光,正盯着她们渐行渐近的步履。
谢廷渊暗中替阿父豢养刺客时,也跟擅使飞刃者学了几手,只要有飞刃、只要够锐利,他有自信一击命中。
躲避搜查四年,他更有自信出手后仍能逃离抓捕,永远都抓不到我,就算失手弄不死你们,也气死你们。
瞧见灭门仇人,磅礴的怒火难以遏制。
十丈、九丈、八丈……
躲在墙角、目测距离仅约三丈(10米)时,谢廷渊抬起手臂,手里捏着粗糙但尖锐的铁条。
“我习惯了在你右边。”
尖锐铁器被谢廷渊甩出的刹那,花暮雨忽而从叶秋风左侧走到她右侧。
叶秋风正点头并换右手牵她时,忽然察觉花暮雨的身子硬颤了一下,手被突兀的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