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背对叛军,萧永昌手刃刺客同时,来自叛军的剑径直劈向他后背,他踉跄后退招架中,大腿再被狠狠砍中。
叶秋风紧搂住花暮雨的肩膀,强行厮杀闯出御马营,十余里路赶下来,一行人越来越少,直至距离渡口还有五里时,仅剩下一百余郎将紧跟在后方。
花暮雨回头去看身后情况,才惊然看到叶秋风所经之处的地面,淋漓着黑红的血:
“秋风,你在流血……”
“我没事,快走。”
叶秋风咬紧牙关,紧搂着花暮雨肩膀,以佩剑撑着身躯,朝东疾步。
她的唇已因失血过多而泛白,百余名残部郎将,个个浑身是伤,紧随其后护驾。
她不怕战死,只怕死在她面前。
可她撑不住了,眼前渐渐一片漆黑,已看不见脚下的磕绊,登时被绊地扑摔在地,意识时有时无。
“秋风,你别吓我,你别睡,我们马上就到渡口了。”花暮雨抱起她的上身,眼眶噙着泪,手慌乱地擦拭她的脸。
看着叶秋风毫无血色的脸,心脏疼到撕裂。
叶秋风撑着意识,窒息感愈发强烈,她大口大口的吞着空气,贪恋地看着花暮雨的脸,可泪水又模糊了视线:
“暮雨,你我十岁相识,十五岁成亲,虽是假成亲,也当与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替我保密,能活到二十五岁,是托你的福。”
“郎将!速寻大夫过来!”花暮雨鼻涕眼泪齐流,慌乱的手剧烈颤抖,眼泪凌乱着喘息。
“我睡一会就好了,你先走吧,”隐约中,叶秋风瞧见她垂泪,忍不住想说出心底,埋了十五年的秘密:
“暮雨啊,我……”
花暮雨听不清,只能看见她大口喘息着,唇瓣在动,将耳朵凑过去,也听不见。
见她已撑不开眼,花暮雨心脏痛裂,心里话,终于从那裂缝中流露:
“秋风,我不讨厌你,我、喜欢你。”
“你不准睡,不准睡,求你了,别睡。”
意识本已渐渐熄灭,忽而听见“喜欢”二字,叶秋风回光返照般缓缓睁开眼。
花暮雨启着唇齿大口呼吸,以压制泪水的夺眶,泪珠仍断线般滴落,模糊着视线。
叶秋风颤抖着唇瓣,朝她笑着:“好巧,我喜欢你,十五年了。”
“使君!叛军快追上来了!得赶紧走了!”萧永昌拖着重伤的腿,狼狈的冲到她旁边。
叶秋风最后看一眼花暮雨,咬着牙,用尽浑身力气,下军令:
“都副将大萧,听令,我已无力再……将宗主扛走,立刻。”
“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