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侍郎有何提议?”
“万户侯领职戍卫王宫,却严重渎职,论律应全数裁撤,以渎职治罪。”
“勇武军此刻正在南疆戍边,先锋营在湖州,衣锦军驻扎于杭州、睦州西境,不可随意调动。”
“邸下说的有道理,”兵部侍郎江正清开腔道:
“臣有一提议。”
“说。”
“世子挂帅亲征,胜利凯旋,可见世子有领兵能耐,臣提议由世子再组一支亲军,此后逐步交接王宫戍卫之郎将。”
花暮雨在心底不动声色的一笑,抬眼,生□□玩的花长安,也难得的在殿侧站着,刚才一直没注意到。
“好提议,世子有实战经验,定有此能耐。”谢望附和道。
“臣附议。”
花暮雨默默将附议者记下来,然后点点头,作为默许。
不经意一抬眼,花长安果然露出窃喜笑容。
紧接着,针对叶氏的弹劾,又是汹涌激荡。
“安静。”花暮雨低沉一声控场,尔后轻叹一笑:
“你们啊,真是。”
她顿了顿,提高嗓音,震慑般道:
“为何无人提,查出杀人凶手?如此惨案,一千三百条性命!你们丝毫不关心。”
闻声,朝臣戛然静谧一刹。
“只有小叶侯在查杀人凶手,而你们,此刻竟只想着治罪于小叶侯、万户侯。”
“不瞒诸位,本座正在怀疑,是你们有所预谋。”
此言一出,满朝戚戚,监国宗主的威压,不因她尚且年轻而有所折损,叶秋风都被震慑到了。
她抬眼望向花暮雨,好威武的女人,如此乱哄嘈杂中,仍能冷静理智,将矛头精准指到点子上。
“邸下此言,伤老臣的心呐!”
“老臣入朝做官二十载,一生忠心耿耿,邸下怎能这般指责!”
“邸下!您不能包庇万户侯!若徇私包庇,如何向百姓交代!置我越国律法于何地!”
花暮雨知道,直白挑明朝臣之预谋,也没任何用,预谋走到这一步,预谋者已经赢了。
她和阿父,只剩被逼宫、被迫采纳朝臣决策的份儿,对叶氏的处置,已不是他们能决定。
不处置叶氏,这急朝就无法收场,西府的舆论,控制在卫尉寺卿谢望手里,他已在当出头鸟,很快,叶氏就将被百姓的唾沫淹死,宫外也将跪着一大片请命严惩叶氏、以求公道的被害者家属,以及围观的百姓。
花暮雨面无表情的看向叶秋风,却恰好般撞上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