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简单吃点安嘉鱼眉眼间又浮现出不安来。
这种不安很难得,这些年乔郁绵看过他所有的舞台记录,赛前跟拍,后台采访,新闻报道。小提琴家从来都是人群中最淡定,亦或是最沉浸的那个。他胸有成竹地握着琴,看镜头的时候后颈笔直,下巴微扬,周身闪光,自信耀眼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骄傲的人示弱是任何人都无从拒绝的,他当然也不例外。
好。众目睽睽下,他绕到车子另外一边,开门坐了进去。
Vicky开着车,眼睛瞪得溜圆,频繁从后视镜里看他们。
和之前淳朴的直男小毛不同,一看这姑娘的眼神就知道她正脑补着一出夸张的戏码,时而抿嘴蹙眉,时而浮起诡异笑容。
一路拥堵,女孩路上已经预定好了桌位,把他们送到餐厅正门口,进门前,Vicky拽住了乔郁绵。
那个,乔小乔哥,你会开车吧?
他点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车留给你们,等一下麻烦你帮我把小安老师送回家吧。说完她塞了车钥匙到乔郁绵手中,又转向安嘉鱼,打开了手机备忘录继续絮絮叨叨,不要吃辛辣刺激的,点清汤锅底,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喝酒,不然我只能以死谢罪了一口都不要
安嘉鱼略显局促地打断她:我知道了。我帮你叫车你快回家吧。路上小心。
乔郁绵让服务员先带安嘉鱼上楼,自己送姑娘上了网约车之后才跟着上去。
安嘉鱼正抱着点餐用的平板翻看。
等他挂好衣服坐到对面,对方将平板递给他:我点好了,你看看想吃什么再加。
其实我都可以。乔郁绵翻了一下已点菜,尽是青菜豆腐鱼虾,红肉都少见,清淡的出奇,什么时候开始不吃辣了。
安嘉鱼一怔,左手抄起茶壶开始倒茶,越过这个话题反问他:你现在是花艺师吗?
不是,那是我们公司新成立的花艺工作室,刚好是苏芮可负责的,常常叫我去帮忙。
苏芮可?是?对方微微低头,迷茫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乔郁绵放下茶杯:昨天不是见到了么你他忽然意识到,那仅仅是很多年前的一面之缘而已,不记得再正常不过。
安嘉鱼眼睛转了转:昨天?是你身边那个女同事?我认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