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路过那盏医院门前的红绿灯,他不禁回忆起不久前那一幕。同样颜色的出租车,同样是后座的位置,乔郁绵微微仰着头,车外交错的光线投入进去,朦胧中,巨大的彷徨不安将那张面庞笼罩起来。
他是怎么了?那辆车似乎是从医院门前急转掉头的?他去医院了么?
安嘉鱼莫名联想到刚刚韩卓逸那个电话,她对手机那头的人说:他自己去交钱了,死也不让我交。
仔细想想,这话并不像是形容家人的亲人间不会在受伤这种节骨眼把钱算得这样清楚
所以,缝了五针的难不成是乔郁绵?他受伤了?被什么伤到居然严重到要缝针?
而且,他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而是让韩卓逸陪他去医院呢?
还是说,这一切只是巧合,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呢,说不定乔郁绵纯粹只是路过,并没有进医院,也没有见到韩卓逸
脑子里乱成一团,继续胡思乱想也无济于事,所以安嘉鱼又试着发了一条信息。
小乔,在干嘛。
足足十分钟过后,对方直接拨了电话过来,安嘉鱼心中一沉,接通之前来不及多想,转头对司机匆忙报出乔郁绵家地址:师傅,我们不去璟苑了!
喂,小乔?怎么了?出租车内很安静,司机师傅有眼色,见他神情严肃也没有多问,安安静静调转了方向,车内只剩空调细微的声响。所以听筒的沉默中,乔郁绵疲惫而沉重的呼吸声清晰透进耳朵,听得他愈发紧张,说话呀。在哪儿呢?
在家。
对面一开口,安嘉鱼就知道自己那些胡思乱想十有八九是中了,但他并未声张,而是故作轻松地问:这就困了?才十一点。
乔郁绵嗯了一声便没下文了,于是他便耐心地等待,可对方似乎没什么想说的。
怎么忽然打电话,不发消息呢出什么事了?安嘉鱼惴惴不安,因为那人在家中不喜欢发出多余的声音,两人通常只发文字不打电话。
没事想听听你的声音。
嗯那你想见我吗。
一定出事了乔郁绵几乎不会主动说这样软绵绵的话,他每每都要哄逗好久才能从对方嘴里撬出只言片语而已。
想。答得有气无力。
那,你下楼好不好?安嘉鱼已经看到乔郁绵的窗口了。
嗯?乔郁绵愣了许久才渐渐回神,下楼?
不是想见我么。送货上门。来啊。安嘉鱼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