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里,他再次精准踩点,安嘉鱼松了胳膊,一双眼睛近在咫尺地盯着他显现出疑惑:历史你才看了几个小时,过目不忘吗?
这些高一就学过了。我历史高一93,地理92,政治83。乔郁绵觉得他目光太亮,干脆闭上眼睛,如果学文的话,大概比现在要好过一些吧。
那你干嘛学理啊学文说不定我们还能在一个班啊
是啊。乔郁绵把头埋进被子里,能学文就好了。可是不行。我妈接受不了。
她你就不能抗争一下吗?也不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不能永远为她活着啊安嘉鱼有些激动。
我很想抗争。
乔郁绵安静地躲在毯子里,这句话却说不出口。他知道安嘉鱼理解不了,他们的家庭环境天差地别,他违抗不了倾尽全部心力财力将他养育长大的那个人。当一个人把你当做唯一的生存动力时,你不敢也不忍让她伤心失望。在血缘和家人面前乔郁眠别无选择。
但是再撑一撑就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他隔着被子往对方的胸前贴了贴,吹了空调,那人的皮肤好像也没那么热了。
小乔?安嘉鱼像是察觉到他的无奈,没有继续说下去,闷在被子里干嘛,出来,继续背题。
嗯。背什么
明清加强君主专制的措施安嘉鱼轻轻拽下挡在他面前的毯子。
耳畔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化成一股均匀绵长的呼吸轻轻扑在皮肤上,安嘉鱼睁开眼睛:乔郁绵?
背题这么管用的嘛?
薛定谔的失眠
他摸了摸乔郁绵抓在毯子边缘处的几根手指,冰块似的,想了想干脆将空调关掉。
乔郁绵一觉到天亮,五点二十分,灰黄的窗外隐约透出憧憧楼宇轮廓。
歪头一看,安嘉鱼的睡衣掀到肋骨,露出平坦的腹,正跟着呼吸节奏一鼓一鼓,看起来弹性十足。他摇摇头,替他将衣服盖回去,又抹了一把那纤巧鼻尖的细汗。
沙尘暴的橙色预警持续两天,尾随会考结束降至黄色。
周五放学的时候出现了大片晚霞,像被稀释的水彩,粉蓝紫红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