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少,你打了她多少下?”展赢从兜里摸出无线耳机温柔无比的带到杨悠悠的耳朵上,然后打开手机选了一首旋律悠扬的曲子放给她听。
杨悠悠好像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可快要麻痹的思绪让她的大脑一会儿呈现空白,一会儿又频繁的回放她刚才被殴打的细节,每一下都让她忍不住想要哆嗦。输入耳中的交响乐扣动了她的心弦,让她分心之余不自由自主的把视线追上了展赢站起转身迈起的脚步。
董志斌看着向他这边走过来的展赢,愉悦的心情不知怎么的就像被人强行抽离了身体,心脏撞着胸腔,随着逐渐靠近的脚步被一下一下踩进对方的脚底。
“哈……误会,误会!”董志斌刚扶着沙发想要站起,又因为展赢逼近的太快而慌乱的手足无措的再次跌坐在了地上,受创的性器再次被震痛,他呲牙咧嘴的往后退,嘴里干干讪笑道,“不……她又没说她是谁,也、也没提你啊,我不认识……再说,我、我伤的比她严重,你看我……头被她打破了——”
‘喀嚓’一声骨碎的声音,董志斌的话被一脚踹在面门上的大脚掼得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鲜红的血液在半空扬起弧度,酸辣的剧痛让他本能的想要护住面孔却又因为太疼了而不敢真的用手去碰触,鼻子已经没有办法呼吸,大张的嘴巴里同样也见了血,一颗断齿被他合着血沫吐到了地上。
“呣……”董志斌的眼睛被这一下踹得看不清东西,他爬动着,边晃着脑袋边继续向后躲,“操……你,你知不知道,我爸……你敢……”
展赢跨了一步上前揪住男人的头发提起,盯着那张被自己踢得已经看不出原来长相的脸,呲牙一笑,“董少,这时候叫爹就没意思了……”
“展、展赢……你疯了……咳咳咳!”董志斌一张嘴又要喘气又要说话,结果配合不到位立刻被嘴里的血呛到,整张脸血肉模糊的混成了猪肝色。
“董少过奖,您知道我这个人不是不讲道理的,”展赢眯起眼睛,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点了点自己的心脏位置,“可我的心太疼了,从来没这么疼过……你说怎么办?”
直到这时候,董志斌混沌的脑袋里才把这整件事可能的前因后果搞清楚。他害怕再挨揍,更害怕如果这件事闹大对自己的影响,可谁知道这是不是展赢背地里给他下的套,不然怎么就那么巧,谁都房间都不进,偏偏进他的?
董志斌痛叫了一声,吊着一双不敢暴露不忿的充血眼睛看向展赢,“我、我栽你手里了……你说,你要、什么条件?”
“董少果然明事理,”展赢松开了他的头发,把沾了血的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脸上的,一道指痕一颗牙,身上的,你用骨头抵,你的眼睛看了不该看的,也别要了吧,您觉得怎么样?”
常在盛京里玩的人,哪个不知道展赢是个疯的?又有哪个不知道,叫他一声‘展先生’把他的位置抬上去,就是为了跟他拉开距离的最佳相处之道?更有谁不知道,盛京在暗地里卡住了多少人的脖子?
智商终于爬上了原本所属的位置,董志斌勉强的睁着被肿胀眼眶挤压成细缝的眼睛看着展赢,一丝难看到极点的讨好笑容几经周折的牵动了他的嘴角,漏风的嘴巴不清不楚的辩解道,“都、都是误会……我……道歉,多少钱……只要我拿得起……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她跑进我房里,我也很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