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有好有坏,她也不会以偏概全,杨悠悠继续说,“当一个群体普遍遭受这些本不该遭遇的另类对待下,如果我选择沉默,然后每一个跟我一样境遇的女性全都闭上嘴巴,那么关于‘强奸’的这条法律就消失了,天下和乐太平,因为没人会再看见、听见那些烈日下的暴行,哭叫成了最动听的歌声,鲜血成了最绚烂的花海。”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又不是每个男人都是强奸犯。”魏德晖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是吗?”杨悠悠轻声道,“可当这一切成了默认,你敢保证自己不会想要去尝试一下吗?以前只能在屏幕上看的明星,校园里奔跑的可爱少女,大街上形形色色的、各行各业的女性……她们的后背上可都贴着价码呢,对了,还有贴着价签的男性,不过都是待宰的羔羊罢了,说不定魏警官的后背上也是有价钱的呢。”
“你的想象真丰富,我们可是法制社会。而且作为一个律师,你的每句话都是要付法律责任的知道吗?”魏德晖不屑的冷笑了一声,“你不能因为自己倒霉,就觉得所有人都该跟你一样倒霉,天下好人那么多你偏偏遇不到,这该怪谁啊?”
“受害者有罪论吗?”杨悠悠告诉自己不要计较,因为这世界上若人人都是人,那真就不需要法律的约束了。
“你难道不觉得,一个单身女性天天早出晚归的是在给罪犯创造条件吗?罪犯他肯定是不正常的,但作为受害人一方就没有一点错了?”魏德晖不自觉的开始教育起杨悠悠,“坏人脑门上没写字,脖子上也没拴链子,你作为一个正常人不去主动规避风险,出事了就抱怨这是社会的责任,你觉得有用?”
杨悠悠低下了头,终于知道那些曾经受害过的人是怎么把自己一步一步逼上绝路的。因为现在的很多人,都有着跟他一样的想法,反正只要受害者出门没有穿上铁皮衣,受了侵犯与伤害就只能从自身找原因,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嘛,为什么别人都没事偏偏是你被盯上,肯定是你的错。
“我记的前几年街道广告牌有过一次警讯宣传语,说‘不要让女性害怕穿裙子’,现在听魏警官这么一说,是不是可以反向理解为,穿了裙子的女性都是默认了不怕人随便骚扰,甚至带了自愿意味?”杨悠悠也跟他一样冷笑了一声,“难怪罪犯有恃无恐,因为他虽然犯了罪,可是受害者自己也有错啊,她不该在那个时间地点出现,是帮凶,是助燃了罪犯施暴的欲望,她作为受害者出现,就是原罪。”
“你不要随便曲解别人的话——”
“魏警官,”杨悠悠抢过了他想辩解的机会,“受害者之所以会成为受害者,是因为有加害者的存在,因果关系不该被倒着使用。我不觉得自己早出晚归打拼生活有什么不对,就像你只把警察当成一份职业而不是肩负匡扶正义的责任一样,都是个人的选择不该被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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