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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北的手拿过蚊虫药膏,一本正经地压低嗓音道:“我帮你。”
林项北本来想说不用他帮,一抬眼就看到周屿白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正眼巴巴地看着他,莫名让他联想到“英俊但傻”的阿拉斯加。
于是林项北将到嘴边的拒绝咽了回去,点点头仰起脸靠近他,指了指脖颈上的某个位置:“能看清吗?”
他刚刚被周屿白吻得有些上不来气,说话时还带着一点轻微的喘息,嗓音却一如既往地冷冷清清,有种矛盾而又糅杂起来的禁欲味道,挠得人心里多出一丝企盼,让人想再多听他说几个字。
帐篷里光源也很昏暗,周屿白明明能打开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照明,但他偏偏不,像是忘记了有这个功能一般,低头凑近林项北,做精密实验一般严谨而虔诚,仔仔细细地端详。
蚊子咬在侧颈上,靠近下巴的位置,林项北以防周屿白看不清正仰起脸来,因此看不到周屿白在慢吞吞磨蹭什么。
他以为光线暗周屿白没找到蚊子包在哪,根据感觉点了点某个位置,提醒周屿白:“这里。”
周屿白迟迟不动,就在林项北奇怪地想低头看看周屿白在做什么时,他总算动了——
他在林项北指尖点的位置亲了亲。
准确的说,他像表达亲昵的大型犬一样,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口。
在林项北从愣神中回神前,周屿白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动作很利索又很温柔地给林项北涂好了药膏。
接下来周屿白没再搞什么小动作,很兢兢业业地帮林项北抹完了药膏,就搬出被子准备睡觉。
在野外自然也不会换什么睡衣,就直接穿着在外面的衣服睡。被子材质不怎么舒服,保暖性也一般,周屿白展开两床被子叠在一起,增加厚度。
一整夜,周屿白都像一个自发热的暖炉,半睡半醒地林项北迷迷糊糊下意识更靠近热源,将脸埋在周屿白的肩膀,沉沉睡去。
他隐约听到周屿白跟他说“晚安”,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含糊地喃喃回应一声。
第二天醒来时,林项北微微一动,周屿白就醒了。
刚醒过来时,林项北嗓音有点沙哑,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吵醒你了?”
周屿白闭着眼睛在他发间胡乱亲了一下:“本来就该起了。”
晚上内外都一片漆黑倒还好,现下帐篷透进来的光在眼前映出一片红,想再睡会儿回笼觉也很难。
林项北摸索着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半了。
两人翻身坐起来没多久,就听到工作人员在挨个叫醒帐篷里的人,准备开工了。
第一天是因为到得晚,工作时长不长,第二天五点四十全员简单洗漱准备开工,做完妆造后一直从早拍到晚,为了赶进度,连午饭也只是在轮拍的间隙匆匆吃了两块饼干,一路拍到太阳落山。
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天黑之前,拍完了森林里的部分。
药膏的确很管用,前一晚涂的地方淡了很多,化妆师再简单盖一下就遮得看不出什么了。林项北是极易招蚊虫叮咬的体质,为了这一整天的拍摄能连贯不受影响,喷了大量的花露水,好几米外工作人员都被浓烈的味道呛得头疼,林项北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般拍了一整天。
花露水都喷在了身上,林项北本人肯定是受气味波及最严重的,但他表现得云淡风轻,以至于工作人员收工时笑着跟他聊天:“哎阿北我今天被咬的可不轻,驱虫剂不能直接往身上喷,我又受不了花露水那个味道……”
他的言下之意,其实是有点羡慕林项北不讨厌不排斥花露水的味道。反正他宁愿被咬,也不想整天被浓郁的花露水味道熏超过十个小时,想想就受不了。
没想到林项北点点头,叹息着捏住了鼻子,认真回答时声音有点闷闷的:“嗯,今天我也很头疼,晚上要是能洗个澡就好了。”
可惜晚上要开车赶路到下一个拍摄点扎营,多半也没机会洗个热水澡,暂时去去花露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