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白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想掩饰什么,抿唇随口问了一句显而易见的问题:“练舞练到现在?”
“嗯。”为了不影响队友休息,两人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林项北边说边往台阶上走,“行程太满,除了晚上没有完整的时间。”
消失在走廊尽头前,周屿白听到林项北稍透出一丝困倦的声音。
“早点睡。”
房间门开关的声音落下,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周屿白在冰箱前多站了几秒钟,才回房间睡觉。
此时此刻,周屿白看着车玻璃倒映出来的影子,稍显烦躁的无意识皱眉。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往都是在赶行程的路上,习惯性看一看窗外匆匆走过的人或是街景,就能心绪平静许多,能够放松心神。
现在他却总是不自觉关注玻璃窗上映出来的人,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周屿白面无表情的心想,他在做什么根本不关我的事。
他稍显生硬的收回视线,从随身包里掏出黑色眼罩戴上。
就坐在旁边的林项北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也不觉得奇怪。外面天还没亮,周屿白应该也困了。
只是林项北早上一旦清醒过来,就很难再重新睡着。
现在除了司机师傅以外,整辆车上就只有他没有合眼。
汲煦锡抱着胳膊,随着车身摇摇晃晃,头也跟着一点一点。
等信号的时候,车身缓缓停下,举着手机专心看“水手先生”广告的林项北忽然肩头一沉。
他微微有些不习惯的僵硬了一瞬,很快放松下来。林项北安静低头,汲煦锡睡得人事不知,呼吸平稳而绵长。
林项北默默思考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没有把汲煦锡叫醒。
他将举手机的左手换到右手,继续看广告。
在把“水手先生”这近二十年来的广告都看了不止一遍后,司机师傅看了眼后视镜,拉高声音提醒所有人:“大家醒醒,快到了。”
车内本来就有杂音,汲煦锡睡得很沉,应当是没有听到,一动不动。
而周屿白根本就没有睡着。
几乎是在司机师傅开口的下一秒,周屿白就抬手干脆地将眼罩摘了下来。
林项北放下手机:“你这一路都没醒。睡得好吗?”
周屿白转过头,本想说点什么,却看到了林项北颈间,安然靠着他还在睡梦中的汲煦锡。
喜怒不形于色、舞台表情管理一级的周屿白,表情肉眼可见的一僵。
他盯着靠在林项北肩上睡得很香的汲煦锡,看了大约有一个世纪,始终没有收回视线。
“不好。”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几乎是磨着牙说的,声线森然,“糟糕透了。”
林项北以为周屿白做噩梦了。
他点点头,没再关注周屿白,抬起手推着汲煦锡的额头,干脆地将他从自己的肩膀上推开:“醒醒,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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