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说笑着走了进去,一进门便看得出霍府气派不凡。霍家是武将世家,虽不讲究什么雕梁画栋,可到底数十年的积淀在,其府内大气巍峨、下人训练有素,都是旁的府邸拍马难及的。
水榭处,颜凝与霍允禾、平阳郡主坐在一处喝着茶,霍奉之则和颜予淮等人坐在离她们不近不远的地方说着话,不知为何,颜凝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可当她看向四周,却又见不到什么不妥之处,便只当是自己多心了。
“太子殿下到!”
随着一声通报,水榭处众人的目光都齐齐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霍奉之、颜予淮等人更是站起身来,肃然行礼。
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谢景修一身玄衣,似是踏月而来,风姿卓然,又贵气天成,便是神祗,也该是那久居九重天之上的上神。
他浅笑着,眼眸在颜凝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中的笑意便骤然浓烈了几分。
霍岩走在他身侧,似是与他有要紧事要谈,因而他未曾停留,很快便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处。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颜凝才回过头来,几乎是毫不设防的,撞上了霍奉之的眼眸。
他眼里像是凝了霜,冷得不像话,带着满满的责备和愤怒,死死的盯着她。
颜凝并不在意,只挑衅似的冲着他扬了扬头。
霍奉之气极,一把抓起身边的佩剑,猛地站起身来。
他身边的颜予淮一怔,道:“奉之兄?”
霍奉之没说话,眼睛却一直落在颜凝脸上,他怕了拍颜予淮的肩膀,便气势汹汹的大步走出了水榭,一路朝着谢景修方才离开的方向走去。
“奉之哥哥这是怎么了?”平阳郡主皱了皱眉,道:“那架势和要去杀人似的。”
霍允禾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许是有什么急事吧。”
颜凝没说话,只隐隐有些担忧的望着远方,想来是谢景修与霍家人有什么要事要商讨罢。
暖阁里,霍岩与谢景修将将坐定,便见霍奉之闷着头冲了进来。
他冷着一张脸,径自在霍岩身侧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茶盏来一饮而尽。
“没规矩!”霍岩硬声道:“见了殿下也不知行礼吗?”
谢景修勾了勾唇,悠然道:“无妨,都是自家人,舅父不必拘礼。”
霍岩微微颔首,眼里的神色却略略缓和了些,道:“殿下如此厚待,臣却不敢失了礼数。”
谢景修笑笑,温言道:“舅父一贯谨言慎行,孤心里哪有不知的?可今日是家宴,又在舅父府中,实在不必太过拘束。”
霍岩叹息道:“殿下既如此说,便依着殿下罢。”
“是。”谢景修浅啜了一口茶水,神态悠然,像是静候着霍岩发问似的。
“殿下,有一事……臣不知该不该问。”
“舅父但说无妨。”
“臣想问,关于允禾与殿下的婚事,殿下到底作何想法?”
霍岩说着,凝眸看向谢景修,他眼神深沉而凌厉,仿佛能看透人心。
谢景修敛了笑意,郑重道:“孤想问舅父一句,舅父要的是这一纸婚约,还是全家人的性命?”
“殿下此言何意?”霍岩捏紧了手中的茶盏。
“舅父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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