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行一惊:“安心什么?”
“郑先生不会有事。”王然毫无情绪的瞳孔中涌上几分真诚,让他看起来终于像个活人了。
舒行想问你怎么知道?又觉得哪儿哪儿都是古怪,一时半刻还问不清,舒行透过那双眼,竟然看到了几分从死灰中冒出来的勃勃生机。
这边,郑淮鹭洗了手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三米开外,靠在墙壁上抽烟的赵悦升。
不愧是丑种的兄弟。
“你跟王然什么关系?”赵悦升吐出一口烟雾,眼底的寒芒闪过。
他轻意不动王然,可是这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对他的态度永远跟个死人一样!前半个月公司机密文件丢失,他们从公司内部彻查,可很快赵悦升想起,文件丢失的前一晚,女佣说王然从他书房出来,文件除了公司有,就是家里,虽然王然死不承认,但赵悦升笃定是舒行利用郑淮鹭洗脑了王然,让他背叛自己,至于刚才舒行说的没兴趣,他根本不相信。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怀疑郑淮鹭?赵悦升还是拿他当花瓶。
郑淮鹭淡淡:“我不认识。”
赵悦升冷笑,缓步上前,这么近距离站着,他还比郑淮鹭矮那么点儿,心中自然不爽,加上这段时间从王然那儿积攒的一肚子火,赵悦升眉目覆上阴翳,瞧着像是要吃人,“看来上次那一刀并没有让你长记性!”
这是赵悦升的惯常手腕,他以为郑淮鹭想起这事会害怕,而他最喜欢往人痛点上猛踩。
谁知郑淮鹭竟然笑了。
美人一笑,日月失色,赵悦升晃神了一瞬,然后是强烈的危机感。
“那一刀我不松手,你找来的那些废物能伤得了我?”郑淮鹭轻声。
从来都是赵悦升吓唬别人,但是这次,赵悦升竟然产生了一种被黑暗逼袭的错觉……郑淮鹭背对着光,眉眼陷落在阴影中,他的美淬上毒,随时准备要人命。
“你说什么?”赵悦升彻底沉下脸。
砰!!!
赵悦升猝不及防,郑淮鹭出手太快了,他按住赵悦升的脸,将他猛力后推,然后让其整个钉在墙上!赵悦升下意识去抓郑淮鹭的手腕,但只要郑淮鹭稍微一使劲儿,本能就让他不敢再动了——郑淮鹭会按瞎他的眼睛,或者按扁他的鼻子,这只手骇人的力量,像是专门为夺走人命准备的。
“沈承一个蠢货!你比他还蠢!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让我陪你?我倒是能陪,你敢吗?”郑淮鹭稍微仰头,笑得肆无忌惮,邪气难掩,哪儿还有舒行面前的乖巧可人,“我既便要用,也用不着王然那枚废棋,有空多吃点儿核桃补脑,别什么破事都往我舒哥面前堆。”
“还有啊……”郑淮鹭眼神一冷,猛地一膝盖抵在赵悦升小腹,赵悦升倏然瞪大眼睛,在郑淮鹭松开他后张着嘴呛咳出声。
赵悦升哪里受过这委屈,当即挥拳去打郑淮鹭,被轻松躲开不说,肚子里又被踹了一脚。
然后赵悦升佝偻着身体缓缓跪在地上。
他曾经练过八年散打,戾气最重的时候打人如吃饭,却仍旧跟不上郑淮鹭的速度。
“你这残忍劲儿在我面前都不够玩的。”
头发被提起,赵悦升被迫看向郑淮鹭,青年五官艳丽,像是漫上一层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