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人搭腔。
胡多贝见得不到回答,纳闷地往门那边走,想把连着铁链的锈门锁解开。方才他进屋觉得害怕,上了好几圈的锁链,就是怕什么东西半夜闯进来把他俩吃了。
顾如南冲了过去,把他从背后拉出,小声道:“别,别,别..别开门啊,你好不容易把门上了几道保险,开了不就起不到防御的作用了?你知道外面拍门的东西是人是鬼?”
胡多贝哭笑不得,扭头看顾如南:“你胆子比我还小啊。”
“嘘——别说话。”顾如南打着手势无声地动嘴唇,“小-心-被-它-听-到-了——”
“那-我-们-就-站-在-这-里-不-动-吗?”胡多贝也用唇语说。
“嗯。”顾如南点头,侧身站到门边贴着墙壁,随手捡了把斧头攥在手里,听外面的动静。
从门底部的缝隙,依稀能看见外面站了个壮硕的男人,他急迫地拍完这扇门,又走去拍其他房门,始终没有一扇门为他打开。
等门外的影子过去,胡多贝才忍不住顺了顺胸脯:“还好你把我拦住了,没让我开门。”
“嘘,它还没走。”顾如南小声道。
那男人在外面狂拍了一阵门,开始往外面的田地走,嘴里念念有词:“我是一棵萝卜..”
“我是一棵萝卜..”
声音随着距离的拉远而渐渐变小,听上去人已经走出去了。
“你说,外面这么大的雨,他带伞没?”胡多贝蹲在地上,突然担忧地问。
顾如南一阵无语:“这不是重点吧。”
“那重点是什么?”胡多贝拉着顾如南坐到土炕边,询问他的看法,“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去田里干嘛?还有,他干嘛拍咱们大家的门,还说自己是萝卜啊?”
说着说着,胡多贝甚至撸起袖子顺了顺自己竖起的汗毛:“你不觉得这很诡异吗?我简直浑身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顾如南捕捉到胡多贝话语里的熟悉和随意,“你的意思是他是我们小队里的人?”
“那当然,你听不出来吗?这不就是那武术教练,邢巍!”胡多贝指指门外,似乎那是一个很显而易见的事实。
顾如南讷讷的:“哦,我认人不太行。”
已经快要到午夜,刚刚又闹了一通,两人活跃的神经从过度紧绷的状态开始转为深深的疲惫。
不再交谈之后,房间又恢复那种草木皆兵的氛围。明明有两个人,却让人感觉莫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