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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选,她或许不知道,外间传言皇帝喜欢娇气柔弱的女子,有几家都特意选了娇柔纤弱的女子来培养了。并且耐人寻味的是,这次支持大选的多是些文臣,奏请大选的理由也很充分,六宫空置,帝后婚期在即,正好趁着天子大婚充实后宫。
都是朝廷重臣,一个个肚子里九曲回肠,谁会真的关心皇帝龙床上那点事。他们口口声声为了皇家开枝散叶,为了朝堂平衡,文臣担心武将占了上风,担心忠王一系独大,或者还想给宫里塞个人,说来说去,左不过争权夺利、攀龙附凤的那一拨人。
谢澹低头,吻了吻她柔软的小手,安抚地笑了一下说道:“好好的过生日呢,这种事情也值得你不高兴,安安,这都是我的事情,怪我,我会处理好的,你相信哥哥。”
“嗯,我信。”小姑娘软软慢慢地说道,“不管怎样,安安只想跟哥哥在一起,别的我什么都不想管。”
“那就不管。不用你管。”谢澹温柔地笑望着她,低头吻她。
他不想小姑娘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便拨弄着她手腕上的一串镯子,换了个话题笑道:“安安,等我回去叫司制房打几件带小铃铛的手串、臂钏给你戴,好不好,你喜欢什么样的?”
“好啊,”叶初说,“要精致纤巧些的,不要这样死沉死沉的,戴一整天手腕都不会酸吗。”
一早出门时丫鬟给她梳妆,叶初就晃着手上的镯子自己逗趣说笑过,问丫鬟这得有几斤重。
她其实很不喜欢戴这么多又这么沉甸甸的镯子,可京中的夫人贵女们都这么戴,真是不明白。并且夫人贵女们还有个本事,一只手上戴五六个镯子,依旧能从容斟茶,都不带叮当响的。
马车回到郡主府,径直进了外院,丫鬟拿来脚杌子,谢澹却自顾自将叶初抱下车来,牵着她的手回后宅主院去。
他牵着她进了她的房里,便带她到妆台前坐下,一边拔下她头上的金凤簪,动手取下她满头的珠花步摇,一边叫丫鬟打水给她洗脸。
叶初也不太喜欢这样满脸脂粉,觉得脸上糊了一层什么似的,洗干净之后,取下头饰拆了发髻,卸下一堆钗环手镯玉佩,退掉外头华贵雍容的翟衣,留下里边杏黄襦裙,罩了件柔软家常的樱桃粉织花罗褙子,觉得整个人都清爽多了。
小姑娘便打算去塌上歪一会儿。谢澹却没让她走,把她拉回妆台前,拿了梳子给她梳头,他蘸着桂花油,把她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梳理顺了,在她头上摆弄起来。
“哥哥,你做什么呀?”叶初从镜子中看到他的动作,忍不住笑道,“难不成你要给我梳髻?”
“嗯,”谢澹仔细将她的头发分出一缕梳顺,说道,“今日你及笄,别人梳的都不算,我给你梳。”
他自己养大的妻,他要亲手给她绾发插笄。
以前她年幼时,他也给她梳头,只是小女孩儿家,简单梳个小辫、挽个小揪揪就行了,如今要正经梳髻,他还真没多大信心,为此还特意偷偷找宫中梳头的嬷嬷学了几次。
他仔仔细细把她的头发梳顺,动作慢而谨慎,太复杂的发髻他梳不了,一丝不苟地把她头发梳成一束,在头顶挽成一个蓬松的单髻,拿了一根白玉如意簪头的赤金长簪绾住。
叶初轻轻晃了下脑袋,抬手扶了扶长簪,望着镜子里的他抿嘴一笑。谢澹端详一下发型,从面前一大堆的妆匣里挑了挑没看到满意的,索性去旁边花瓶中拿了一朵紫红色的月季花做搭配,给她插在髻边。
叶初站起身,凑到他脸颊亲了一下,笑眯眯美滋滋拉着他去塌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