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翌日闵王和王老丞相坐着绿呢红顶的八抬大轿,后面跟着八抬礼物登门来叶宅说媒,二人被常顺引入前宅厅堂,隔着一道刺绣牡丹花鸟的屏风见到了传说中的叶氏女。
两位老臣忍着满心尴尬,斟词酌句地把来意说明一番,便听见屏风后面少女娇软清甜的声音道:“小女自知出身寒微,不敢高攀皇家,也无意于陛下,还请两位大人勿怪。”
两位老臣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闵王问道:“可是本王听说,叶姑娘与陛下早就相识,叶姑娘自幼得陛下照拂,应当早有情分。”
言下之意,你们两个难道不是早就郎情妾意、商量好了的吗?
只听屏风后少女清澈无辜的声音说道:“是啊,小女自幼得陛下照拂,一向只把他当做兄长,并未想过要做什么皇后。”
两位老臣原本只以为今日来走个礼仪过场,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个结果。出了叶宅的门,老丞相还有些窃喜,跟闵王说道:“这女子倒是有自知之明,自己拒了,陛下伤了颜面就该作罢了吧。”
闵王则气的说道:“这女子胆大包天,简直是不识好歹,陛下求亲她也敢拒绝,叫天家颜面何存,本王回去定要陛下治她的罪。”
二人憋着一口老血回宫复命,谁知皇帝竟也不恼,只淡淡笑道:“既然朕托媒求亲,叶姑娘便有拒绝的权利。朕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两位卿家改日再帮朕走一趟就是了。”
晚上谢澹回去差点没笑死,抱着小姑娘笑了半天,夸了她一句“孺子可教。”
等到闵王和老丞相第三次登门时,白马巷叶宅已经朝野瞩目了,无人不知这女子让当今天子求了三次亲。
闵王和老丞相两头受气,心中便忍不住有些愤愤不平了,这女子怎么个意思,居然还没看上他们陛下怎么的?
进了正厅见了人,叶家姑娘依旧坐在屏风后面矜持不语,闵王便问道:“叶姑娘,我二人前来代陛下保媒求亲,必定有足够的诚意,叶姑娘有何顾虑、有何条件,不妨直说。”
屏风后面静静片刻,小姑娘绵软清甜的嗓音道:“既然是求亲,总该本人亲至,方显诚意,小女听说民间求亲一向如此。”
闵王张口结舌,想呵斥一句不知好歹可又不敢,眼见皇帝是铁了心了,这女子真要成为未来的皇后,那便是半点不敬也不能有的。
闵王跟老丞相交换了个眼色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陛下国事繁忙,才遣我们二人前来保媒。”
屏风后少女依旧慢悠悠说道:“小女不懂什么朝政,只知道民间能做到的,陛下一国之君,理应率先垂范。”
闵王和老丞相第三次保媒求亲铩羽而归,只好原话回去复命。
于是这一日,在朝野上下乃至整个京城的关注下,圣驾亲至城东白马巷,仪仗摆满了整条巷子,皇帝带着十六抬礼物,登门向叶氏女求亲。
天子仪仗到了门口,叶家姑娘却借口闺阁女子不便出门远迎,只叫下人来把皇帝迎了进去。
谢澹在前宅待客的正院门口停步,心中倒是好奇小姑娘会给他摆个什么阵仗,昨晚问她竟不肯说,他抬手示意其他人止步,独自迈步走了进去。
谢澹嘴角噙着笑走进厅堂,厅中放着一道牡丹花鸟的刺绣屏风,屏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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