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姑娘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这地方奴婢熟。”陈连江把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喜滋滋说道,“哎呦奴婢可见着姑娘了,经常听大人提起姑娘,奴婢一直都没见着。”
陈连江几年来第一次见到叶初,以前他还想象这,这姑娘该是个怎样绝色惊艳的女郎,这会儿终于见到了本人,这么一看,小姑娘绿衫粉裙,明媚娇弱,美自然是极美的,只是这姑娘…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呢。
看着可比皇帝好伺候。
“陈连江。”谢澹告诫地淡声叫他。
“哎,奴婢在,奴婢知道了。哎呦姑娘一路也累了,姑娘赶紧进去歇歇,奴婢已叫人备下了茶水点心,姑娘先歇着,姑娘的丫鬟下人还没到,屋里若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您就吩咐奴婢。对了,姑娘晚膳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弄些清淡的就行了。”谢澹挥挥手,陈连江这才喜滋滋出去了。
叶初瞅了眼他的背影,一边往院里走,一边小声问道:“哥哥,这个人怎么这么怪怪的?”
“就是贫,不用管他。”谢澹道,“回头我说他。”
他牵着她走过一道月亮门,沿着花石小径走进去,给她介绍房子布局。原本是两处相近的院子,中间有游廊抄手相连,谢澹叫人把游廊稍加改建,把两处院子连成一体,后头种着几杆青竹、花架上高低错落摆着几十盆各色牡丹花的小院是留给她的,他就住前边。
叶初还在因为陈连江疑惑了一下,跟着谢澹走进屋里。一眼扫过去,房里陈设布置仍旧是一派小女儿家的粉粉嫩嫩,帐幔低垂,处处精巧讲究。
这房子的特点就是窗子大,推开窗子迎风纳凉,窗外竹影横斜,山色入目,十分雅致清静。
谢澹给她递了杯放凉的蜂蜜梅花茶说:“这个陈连江。他不会常来烦你的,你要不喜欢,我就叫他下回别来了。”
叶初就着蜂蜜梅花茶尝了尝盘子里的小点心,托盘里四样糕饼,两样甜口的枣泥豆沙糕、梅子饼,两样咸口的火腿梅菜饼、椒盐银丝饼。她挨个尝了一小点,便选中了火腿梅菜饼配着蜂蜜茶来吃。
“也不是,就是……觉得他哪里怪怪的,笑起来眼睛都没有了,怪有趣的。”
叶初不是没接触过宦官,可小姑娘不知道啊,谁还专门跟她讲这个。叶宅那边谢澹身边就带了四个小内侍,也就伺候他日常起居的,但大约因为四个内侍年纪都不大,就算嗓音尖细一些叶初也没觉得哪儿不对。
还有常顺,常顺是成年后净的身,虽然没有胡子,但身形壮实,嗓音也只是稍微细了一点。
可是陈公公年幼净身,世宗时候就净身进宫了,就是十分典型的太监,说话嗓音和举止都比较明显了。叶初没怎么见过这种,说不出来,就觉得这个陈总管怎么说话细声细气,面皮又白,笑起来像个白面馒头拧了一堆菊花褶子,两只眼睛一笑就眯成了一条缝。
陈连江可不知道姑娘说他“怪有趣的”,从雨前斋出来后就赶紧叫跟前几个小内侍:“去去,快去交代御膳房一声,赶紧备膳。晚膳务必打起精神来,姑娘可是头一回吃咱们御前的饭,一个个可都好好用心。她要是说一句不好吃,以后只管看着宅子里带来厨子得意,可就没他们御膳房什么事儿了。”
一个小内侍说:“刚才收到消息,常公公已经到山下了。”
“嗐,我说你个蠢物,”陈连江道,“常顺那小子今晚刚到,别说晚膳了,锅他都支不起来。明儿早膳叫御膳房也提前预备上。”
另一个内侍问:“陈公公,用不用想个法子,叫御前近身伺候的都来悄悄认一认姑娘,以后姑娘就在这园子里,万一哪个不认识,冲撞了,或者说漏了嘴。”
陈连江抬起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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