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沉脚下一顿,立刻捂嘴转身,识趣地赶紧溜了。
月色下谢澹缓步走回主院,万籁俱寂,四周一片安详,他经过后院的时候听着里头似乎有些动静,便索性信步走了进去。两个值夜的丫鬟端着茶水从屋里出来,见他过来连忙行礼。
“怎么了?”谢澹问。
“姑娘做了个梦,醒了。”丫鬟福身答道。
“梦魇了?”
“也不是,姑娘就说做了个有趣的梦,却急的盗汗醒了,一时睡不着,刚换了寝衣,喝了半盏温水。”
有趣的梦?
谢澹略一沉吟,便进了屋,在卧房门口叫道:“安安?”
里边应了一声,谢澹抬步进去,便看见叶初躺靠在枕上,小脸泛着半睡半醒的潮红。床边铺着红线毯的脚踏上一个丫鬟坐着,见他来了忙起身行礼,默默退到一旁。
谢澹便在床沿坐下,伸手摸摸她额头问道:“怎么了,做梦了?”
“嗯。”叶初漾起一个乖软的笑颜,问道,“哥哥,你怎么还没睡?”
“看了会儿书,听见你这边有动静。”谢澹问道,“做什么有趣的梦了,跟我说说?”
“挺有趣的。”叶初笑道,“哥哥,我梦见自己是个男孩子,穿着男孩子的衣裳,脸也黑黑的,丑巴巴的。然后我好像一直在找你,找啊找啊找不到,好像在那个地方一直走不出去,可着急了,急得就醒了。”
谢澹眸光一沉,定了定,不动声色问道:“男孩子?跟你这般大?”
“不是啊。就是一个很小的男孩儿,也就几岁大的样子,还戴个小帽子。明明不是我,不知怎么我就觉得是我。”
她停了停,软软笑道,“我以前好像也梦见过他。哥哥,他是不是你小的时候啊,那么丑?”
“胡说八道,哥哥比你大十岁,你什么时候能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谢澹问,“安安经常做梦吗?经常做梦休息不好,明日让许太医来看看。”
“也不是经常,就是有时候会做梦。”
叶初笑道,“哥哥,做梦不是很寻常的事吗,哪里用许太医来看。许太医和李太医每隔十天来一回,我都好好的呢,你不用老麻烦他们的。”
“嗯,行。”谢澹摸摸她的头,温声笑道,“我听人说,白日里多思,夜间就容易做梦。这阵子天气转冷,你关在院里肯定闷得无聊了,哥哥不在家陪你,你就多听听曲、看看戏,自己给自己找些消遣啊。天气好的时候也可以去园子里走走,菊苑的花开得正好,枫林也都红了。哥哥以后尽早回来陪你,过几天带你出去玩。”
“没事儿,我跟叶茴每天都玩得欢着呢,还有豆沙、枣泥她们年纪小,也很会玩儿。”
“哥哥你别老担心我,我都这么大人了。”叶初推推谢澹,“哥哥,很晚了你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进宫当值呢。”
“嗯,你睡吧,哥哥这就去睡觉。”
叶初听话地闭上眼睛,谢澹一手轻轻拍抚着她,守着她睡实了,望着她熟睡的小脸定定半晌,起身出去。
叶菱听到圣驾来了,便立在东厢房门口,见他出来福身行了个礼,平日若没有差遣,她也可以回去睡了。然而谢澹走下回廊,抬手冲她做了个手势,叶菱忙跟了上去。
走出院门,谢澹沉声吩咐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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