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是。”
马车很快扬尘而去,云轻望着面前这挂着大红灯笼贴着“囍”字的摄政王府大门,深呼一口气。
顾隐,我来了。
……
“新娘子来啦!”
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和这一道高昂的吆喝声中,身穿粉色婚服,容颜被细细妆扮的林冉被人搀扶着走在红色绸缎铺就的地板上,而绸缎的另一端,是一身玄衣依旧的顾隐。
参加婚宴的人很多,有费尽心思挤进来想跟摄政王攀上关系的,还有不想来但不得不来的。
但这些不管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来参加婚礼的,皆不敢露出与这大喜日子不相符的表情。
纳侧妃也办得如此隆重,众人只道摄政王他对这新侧妃以及陆元帅的重视,陆家把女儿嫁到这摄政王府来,前途定不可估量。
于是众官员拍不了正主顾隐,就把这马屁拍到他准老丈人面前来。
“恭贺元帅喜得贤婿啊!”
陆衡接下敬酒,也不推脱,苦笑着全都饮下,温酒入喉,心底却无尽寒凉。
陆雨臻把父亲和母亲的表情都收入眼中,衣袖下的手紧了又紧。
在那众人视线所不能及处,谁也不会料到,新娘子那宽大的喜服衣袖里,竟暗藏一把锋利的匕首。
微微低眉掩盖住眼底的厉色,陆雨臻在喜娘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顾隐,而顾隐,虽然在看着她,但陆雨臻却觉得他在透过自己看向自己身后的王府大门,并且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论什么,反正她早就计划好了。
待拜完堂,谢隐喝得烂醉回到新房,便是她用这把匕首,刺破谢隐心脏之时。
从此,表姐一家大仇得报,父亲不会再为自己忧愁,小皇帝也不会再受他胁迫。
终于走到礼堂,拜堂之始,焚香,奏乐,在咿咿呀呀欢快的唢呐声中,两人立于供岸前。
供岸上置放的有焚香蜡烛,以及宋怜的牌位,却不是让她拜的。
纳侧妃,其实就是纳妾罢了,而纳妾时的婚礼仪式有三点,一,花轿从侧门入;二,不拜天地父母;三,嫁衣穿粉色;四,向正室敬茶,得到正室的认可。
前头都有了,可正室呢?
陆雨臻端着茶,看向属于正室座椅,那里同样立着一个牌位,上头刻着“亡妻谢云氏”五个字。
谢云氏?这便是那让谢隐念念不忘的,名为“云轻”的女子的牌位吗?
喜娘见她一直盯着那牌位,怕顾隐生气,于是催促道:“侧妃,敬了茶,这礼便成了!”
可话音刚落,就在陆雨臻弯下腰准备行敬礼时,一道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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