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儿接下,看见属于郊外那处宅院的地契后,面露疑惑地看向云轻。
云轻擦干她脸上的泪痕勾唇笑了笑:“绿儿啊,以后你跟阿和就是那处宅子的主子了,那里的积蓄应该够你们富裕地生活两辈子了,你啊,可不用给本小姐省钱。”
这一番话若细品,定会发现其中的不对劲来,然而绿儿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好了,我走了。”像交代完后事一般,云轻深呼一口气,临走前还不放心地朝着呆愣的绿儿摆摆手,“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啊,明天一早你便收拾东西离开。”
……
回到自己房门,云轻从花瓶里掏出钥匙,打开秘密箱柜,把顾隐送她的玉簪握在手中。
看着那洁白清秀的簪子,感受着手心里那冰凉滑腻的触感,这一刻,云轻突然变得很平静。
没什么,系统会帮她屏蔽掉知觉,被捅破心脏又如何,又没什么感觉。
而且,她终于可以回家啦!这明明是一件应该庆祝的事!
对……应该庆祝。
……
翌日,天色早已大亮,景和院的两个二等丫鬟一人端着铜盆,一人拿着绢帕,站在云轻的闺房外有些不知所措。
“大小姐怎么还未起啊?以往这个时辰都是起了的。”
“不知……绿儿姑娘不在,便无人敢敲门了。”
最后,还是其中一个丫鬟壮着胆子敲了门,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请问您起了吗?”
半晌,屋内传来一道气若游丝的回应,“进来吧。”
两个丫鬟进了屋,却被云轻的样子吓了一跳。
只见她正抱膝坐在床上,被子随意地盖在身上,眼底乌青,面容苍白,那形容憔悴的样子,就好似保持这样的姿势枯坐了一夜。
丫鬟却不敢再多看,战战兢兢地下跪道:“小姐,让我们来伺候您洗漱吧?”
云轻看了她们一眼,声音低切道:“把东西留下,你们下去吧。”
丫鬟们如获大赦:“是。”
待人离开后,云轻尝试着从床上下来,却因手脚过于酸麻又跌回了床上,于是干脆就势躺下,望着头顶的帷幔,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门再次被打开时,云轻已经自己换好了衣裙,梳好了发髻,天色阴气沉沉的,眼看就要下一场春雨。
云轻拒绝丫鬟的服侍,一个人去了陆莺的院子。
还未走进屋内,就听到杯盏落地迸裂的尖锐声,陆莺正捏着一封书信,脸色发白地呆坐在椅子上。
“母亲,发生了什么事?”
陆莺捏着书信的手微微颤抖,眼眶通红:“清儿,你外祖父带领一队精骑,被困在敌方的山涧了……你舅舅说……”
“说……说你外祖父已经断信断粮三日,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