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母亲辛苦了,早些歇息。”
与陆莺各奔东西分开后,云轻跟着满地的月光,不知不觉走到了当初关押顾隐的柴房。
离近了才发现,那里已经被火烧成一堆黑黝黝的断壁残垣了。
“系统,这是……”
【你想得没错,就是反派烧的。】
云轻看着那废墟愣了几秒。
顾隐曾被关押在那里,流血流泪的痕迹也随着大火消失了,一同付之一炬的,还有他的弱小与怯懦。
只是她还是会时常在梦里想起,当初那个与她一墙之隔的少年,小心翼翼地问她,如果他变坏了,自己会不会讨厌他。
连少年说那句话时音色的颤栗,她至今还都无比清晰地记得。
不会,她说不会。
“烧得好,这样的地方,早该毁灭了。”云轻漠然地看了一眼那废墟,然后转身离开。
可惜被那面碍事的墙挡住了,她才没有冲进屋内,抱住少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再告诉他。
不会,无论他做了什么事,哪怕他亲手把刀捅进她的心脏,她也不会讨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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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八月就是九月,云轻的嫁衣已经被制衣师傅连夜赶制得差不多了,芙蓉阁那边定制的头冠听说也快完工了,陆莺得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云轻要去试试看。
云轻在几个丫鬟婆子的摆弄下,整整耗费了一个时辰才穿戴好这一身装扮,顶着沉甸甸的珠宝首饰站在铜镜前,云轻这才深刻地理解“凤冠霞帔,珠围翠绕”这八个字。
陆莺满意得直说“赏”,还一直感叹道,一穿上嫁衣,真就舍不得自家女儿出嫁了。
云轻不以为意地笑道:“那孩儿把婚期延后,再多留家里些时日可好?”
陆莺听了嗔怪道:“呸呸呸,说什么婚期延后的不吉利话。”
云轻颔首:“是孩儿的错,孩儿收回这句话。”
可再怎么收回,婚约还是延期了。
九月下旬的一日,庆帝突然在朝堂上吐了血,此后便陷入了断断续续的昏迷中,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
庆帝病倒得太突然,朝堂和后宫一时间人心惶惶,谁家也不敢举行喜宴,以免在这个特殊时期,被有心人放大。
云轻与谢祺允的婚约又如何能进行得下去?
与此同时,陆衡也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