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高管家觉得凶手定是个男人,只在家丁中排查,可他还是会担心,他怕局势转变,他怕会出现他掌控不了的变故,他更怕那件黑衣被查到后,少女会替他揽下所有罪恶!
他千不该万不该把那件黑衣留给云轻!
顾隐自残般握紧左手,指甲深深嵌入肉里也不觉疼。
等到了皇宫,下了车,车夫瞧见了顾隐不断滴血的手,忍不住道:“二少爷,您的手……”
“无事。”顾隐找了块儿暗色锦帕简单地包住,抬步踏入了皇宫的大门。
谢祺瑞得了风寒,有三天没去学堂了,他得把自己在课堂上记下的笔记拿给谢祺瑞,免得他落下太多功课。
这是身为伴读不可推卸的职责。
因为外男不宜进入后宫,他只能在宫人的代领人,绕过皇宫里人流较密集的地方,从一条偏僻的小路去地理位置更加偏僻的瑞安殿。
行了数不清个蜿蜒曲折的走廊,眼看就能瞧见瑞安殿的屋脊时,他的视线却被一个男人吸引了。
那男人衣着简单的浅色锦衣,正独自一人在走廊旁边的草丛中焦急地找着什么,然而顾隐会注意到他,只是因为这人只一个弯腰的背影,却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
不知不觉脚步就停了下来,看着那人的背影,顾隐心中竟生出一种迫切感,迫切地想看男人转过身来,好让自己看到他的脸。
很快,那男人便真的转过身来,顾隐如愿看到他的脸,五官端正,眉宇温润,没有见过。
可心头这莫名又怪异的感觉让顾隐皱眉,在脑海中竭力搜索也一无所获。
“他是谁?”顾隐出声,问一旁的宫人。
宫人恭敬答道:“回顾二公子,这位是静王爷。”
静王……顾隐默默念着这个称呼。
这时,一直在低头找着什么的谢安宁也终于发现了他,他眼角弯起,温润笑道:“这位小郎君,若无急事,可否下来一同帮本王寻物?”
按照他的性子,定然会冷淡拒绝,然而看着那男人的表情,顾隐却鬼使神差地说不出其他拒绝的话,把手里的书本交给宫人先拿着,接着长腿一迈,跨过了走廊的栏杆,走了下去。
看顾隐下来了,男人的笑意越发灿烂了,“劳烦小郎君了,本王所丢的是一枚玉簪。”
顾隐颔首:“王爷不必客气。”
说罢就弯腰在谢安宁所说的地方认真找了起来,但还没找多久,他就在一米外的茵茵绿草丛中发现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簪。
“王爷,草民好像找到了。”他知会谢安宁一声,接着抬步走过去,待把玉簪拿到手里,看清了簪子的全貌,却惊得一个不稳,手里的簪子又掉落在软绵绵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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