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立到一旁,看陆莺像打发什么一样随意地朝高明摆摆手,后者在鞠躬称是后雀跃地带着下人抬着担架,一颠一颠的离开。
“咳……咳。”
虚弱至极的咳嗽声,被吹散在风里,飘到云轻耳际时只余下错觉般的微颤。
却落在她的心头久久激荡不宁。
后院柴房。
顾隐抱着手臂靠在冰冷的墙上,他又一次因为自己的冲动被关在这里。
“吱吱——”
那只老鼠又出来觅食了,他瞪着圆溜溜豆大的眼睛看着顾隐身旁的剩馒头,想靠近又害怕前方那个庞然大物。
毕竟算是“老朋友”了,顾隐松开手臂,拿起馒头掰了一块儿扔给它,它警惕地环顾了一圈儿,然后靠近馒头块儿嗅了又嗅,才前脚抓起快速地吃起来。
忽然,鼠耳颤动了一下,然后老鼠扔下手里的食物撒腿就跑。
接着是柴房的门锁与钥匙相互碰撞的声音,有人来了。
进来的是高明的跟班之一,他提着一个食盒进来了,看到昨日的饭菜还在原来的位置,顾隐一口也没有动,当即发出一声嗤笑。
“怎么?嫌弃饭菜不好?”
顾隐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被他踩在鞋底的馒头块儿。
“哟?还有脾气呢?真当自己是少爷啦?”那人边说边掏出食盒里的东西,一碗剩菜,一个硬馒头,“反正你也不想吃,不如……”
说着脸上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手指一翻,瓷碗扣到了地上,汁水流了一地。
“不如就别吃了!”
说罢仰头大笑起来,这笑声过于刺耳,顾隐的指节捏的发白,刚长出的细嫩指甲又深深嵌入肉里。
冷静,他要冷静,不能再被关在这里了,和姨还需要他。
看顾隐受了如此羞辱,依旧神色如常,那人嗤了一声,边收拾食盒,边吐出两个字:“没劲。”
不过那人似乎心情极好,开始哼着小曲儿,顾隐阖上眼,不想去看他得意的嘴脸。
“对了。”走到门口,那人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带着笑意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担心那个生病了的女人?叫什么,阿和是吧?”
听到阿和的名字,顾隐猛地睁开眼,从昨天被关到现在,终于开头说了第一句话。
“她……怎么了?”
“她啊,啧啧,好可怜呢,竟然染上了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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