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武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嘴笨,也不知道囡囡听进去些什么,只看到苏凌埋进自己怀里的脑袋不肯再抬起。
戚武只搂着他,虽然胸口的伤口貌似再度有些流血,但戚武丝毫不在乎,他的囡囡在怀里,就够了。
羊油灯有些晃悠,温柔地照耀着这屋内的一切。
绵延,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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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戚文将那黑衣人押送回衙门,不到一天,那张大掌柜的便来了,只是这次,他那那张笑脸快挂不住,拍着紧闭的远门几乎就要给跪了。
戚武闭门不开,管他敲门声儿乒乒乓乓的,只懒洋洋地躺着,让苏凌给他喂米粥。
苏凌听着墙外声声叫唤,有些担忧,“我们这般不理他,他,他会不会狗急跳墙了再对付我们啊?”
戚武哼了一声,“如今村里都知道俺这遭的罪了,俺若是再有差池,谁都知道是那贼人所为,看他还敢,哼。”
苏凌还是很担忧,戚武拉过他的手,轻轻的道,“囡囡但请放心,前些日子的事情俺不会再让他发生了。”
戚文早就将风声放了出去,说县令大人要严惩此次事端,好给近来诸多谋财害民的风气杀上一杀。
张大掌柜原本见他们油盐不进,想着就花点钱让人将戚家翻了,反正穷乡僻壤,山高皇帝远,谁也不知是自己所为,这等贪婪的刁民,仗着点小聪明就要从自己口中挖食,自是不想活了,可不曾想,出了这么多事情。
张大掌柜的这几天急的简直是如同热锅里的蚂蚁,都怪自己一时轻视这等乡下人,反而给自己惹上一身骚。
自己相熟的衙门里做事的人偷偷给自己通报,那乡下人的弟弟甚得县令喜欢,都准备结成姻亲了,如此事情一发生,自己更是脱不了关系,据说那黑衣人什么都抖出来了,这一消息更是让张大掌柜的如坠深渊,这天还没亮,便叫上一辆马车带上一箱子元宝赶到湖石村准备私了,可这乡下莽汉倒是拿乔,门都不开,连理都没理他一下。
张大掌柜气急,简直是想踹了这破烂的大门,可只敢心下这么一想,是决计做不出来的,只能咽了心头的怒火跟惊惶,心下百八十计一直转悠,这下子,只能寄希望于苏府老爷来好好说说情了,自己的娘子早就收拾细软前往苏府游说他胞兄了。可最近听闻苏府老爷前些日子不明缘由掉入自家荷花池内,至今仍卧床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能否分得出精力来管一管这一茬,如今别的办法也没有了,只能希望那苏府老爷身体无恙了。
下午的时候,一些村民赶来看望戚武,送了些走地鸡、山羊腿、土鸡蛋什么的,毕竟戚武事关他们的生计,自是希望他好好的。
数人一起一边宽慰戚武,一边恨骂城里人麻木不仁、阴毒狠辣,一个院子里好不热闹。
人陆陆续续的来,又陆陆续续的走,苏凌怕生人,也只能勉力应付着,晚上的时候赵二叔也支着拐杖来了,拿了些银两让戚武养身子,当下被戚武推回去了。
如此这般,一整天热热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