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闻星睁开了眼睛,那双极黑极黑的眸,看见白芮,眼睛就亮了。
那就像冬天的正午,阳光从沉暮的云间撒出一线亮。
聂闻星嘴唇很干涩,她张了嘴,原本磁性的声音现在沙哑的要命,说话时词语间还有不正常的停顿。
“白芮……你来了……”
白芮按下心里莫名涌出的一丝同情,嘴角扬起玩味的笑意:
“聂老板,我听警察说,你又犯病了是吗?”
聂闻星眨了眨眼,没有对这显而易见的事实做任何回复。
白芮笑得越发邪恶:
“警方把你的犯病过程详细跟我描述了一遍呢。”
聂闻星目光沉静,看不出情绪,只是盯着白芮看得很认真,等着接下来她要说的话。
白芮一字一句的,嗓音压低,眼神犀利:
“所以,是不是,离我远一点,你就会发病呢?”
聂闻星不说话也不动,但眼神里并没有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实。
白芮见大家都心知肚明,忽然仰头哈哈笑了起来。
笑完了,她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低头对病床上的聂闻星道:
“看来你也发现了,不管这件事如何离奇,就是已经发生了,从今以后,你大概……没法离我很远了。”
她装作思考的样子,用细瘦的指尖碰了碰唇角,妖艳上挑的眼睛,此刻是满满的嘲讽。
“换句话说,现在的你,不敢离开我了呀。我自己倒是不太想跟你有什么进一步交往,可如果是这种情况,你的性命捏在我手里,那我觉得,还挺有趣。”
聂闻星微微皱眉,沉声说道:
“我的命是我的。”
白芮抬起一根手指,贱兮兮的放在聂闻星眼前,左右晃了好几下,配合手指动作摇头。
“啧啧啧……按现在情况来看,我稍微离你远一点,你就没命了,所以你的命,是我的。”
聂闻星眉头紧锁,这么久以来,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愤怒却无能为力的表情。
“你都没有反驳任何事情呢……那让我来猜猜,极限距离是多少?950米?”
看到聂闻星眼神闪动了一下,白芮立刻开心笑起来:
“看来我猜对了。极限距离就是1千米左右吧,还挺远的呢,这样更好了,不用时刻在我眼前晃了。”
聂闻星咬牙的痕迹从脸颊边透出来,原本鹅蛋形的脸,因为紧咬牙关,看去竟有些狰狞。
白芮嘴角上扬弧度愈发扩大,她伸手捏了捏聂闻星咬紧的牙关,然后手掌展开,缓缓摩挲聂闻星脸颊柔滑如豆腐的肌肤,像情人之间的爱抚。
“这可真是……我算是因祸得福啊。聂老板,以后你就安心当我的玩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