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哀说道:“和她没有太多的关系。我已经对试图用语言说服谁感到倦了,我这样试图抓着,只会变成我内心害怕的东西。”
许是一切看淡了,她对执着的,顾及的,不再遮遮掩掩。
作为瘟神被嫌弃,努力想做个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神仙,越是这样,越显得她道貌岸然。
别人的看法成了难以卸去的枷锁,让她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陆随穷背靠着门板,“希望我还可以看到你渡劫归来的那天。”
就如她曾想过,老齐考量后做的决定,再去阻止好像是在多管闲事。
齐哀笑道:“但愿吧。”
陆随穷还想多说什么,又不忍心打扰齐哀清静,不是谁都想肆无忌惮暴露伤口,愿意被人看见舔伤口狰狞的表情。
屋里,醉冥君脸上没了笑容,手中的铃铛也不再发出声音。
他摆好了星辰图,问道:“师姐,你真的决定了吗?”
齐哀的身体有一团浊气,她躲在里面笑着:“决定了。九月初三,天寒星陨落,必有大乱。待我宰了那个内鬼,你就将东西取走。”
醉冥君无奈:“何苦呢?我虽然是幽冥之主,可也不是管仓库的。”
一旦齐哀走上这个开端,那就再无回头路。
齐哀脑海里全是让她割舍不掉的画面,仍然维持着微笑:“她是我的万丈深渊,也是我力争上游的浮木。”
这是醉冥君头一次看她笑的,如同她的名字满是哀伤。
醉冥君说道:“看来十四殿下和师姐都是固执的可以,但是师尊说的没错,你这样做是赌命,也是在逃避。”
齐哀岔开话题:“到了必要的时刻,把记忆还给十四吧。我和季万岁的事也该有个了结。”
星辰图改变了位置,上面似有繁星浮动,每一颗星星闪烁着然后变得暗淡无光。
醉冥君收起了图,“你们要闹的不欢而散,那我就没话说了。”
情之一字,最是让人难以捉摸。
齐哀闭上眼睛默念口诀,每运功一次,浊气变得更重,这都是她与生俱来的,无法摆脱。
门外,经过被结界挡住,她想让人通报,却发现幽冥的人在附近。
经过以为齐哀和醉冥君有重要的事,也不好去叨扰。
她站在那儿看着陆随穷去了天河,不知道是抄近路去下界的西荒高山,还是找耳尘。
经过心里犹豫追不追,最后没有任何行动。
就像师父说的,留不住的随它去。
天河边。
陆随穷坐在那发呆,收了人家二叔的东西,总不能不去办事。
她喊了声:“舅舅在吗?”
每天都有人在这泡澡和玩水,耳尘居然都不嫌弃,真是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