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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昆仑白雪,让人怀疑刚刚在榻间极尽荒唐的人是不是他。
沈观鱼抬起纤纤五指挽住如云的墨发,方才颠乱一番,发髻早就散了,滑落的袖子也可见那雪臂上被啃咬的斑痕。
将落到榻上的点翠蔷薇簪子戴进发间,沈观鱼闻言沉默地点了点头。
赵究见她这承不住恩泽的春山颠倒之态,心头滚烫,只想再抱了人再躺回去乱个天昏地暗,不理任何俗务。
但年轻的皇帝想着脑子里那点不堪事,面上却体贴,将干净的帕子沾湿了水拧干,送到她那乱遭泽间去,沈观鱼瑟缩了一下,安静地让他擦拭。
“回来的时候再沐浴吧,费不了多少时间,跪起来些……”赵究说话有点乱。
但她还是听话地跪了起来,蹙着眉瞧着那裙裳微动,只见那一截玉白的手腕,接着便感受到温湿的帕子将那腻意擦了去。
“玉顶儿,别看那,看朕……”他喉间发紧。
“嗯?”
抬眸看他之时眼前一花,就被他含住了唇,是一个软嗒嗒又缠绵至极的吻,暖热的气息拂得人心软。
她跪不住了,索性抱着他的脖子慢慢啄吻着,两人又是痴缠了许久才分开。
既耽误了时辰,也就不急着去见文太后了,赵究知道她出来得急,还没吃饭,便先让人传了膳。
沈观鱼趁着空档问道:“陛下,我能同析春扶秋她们道个别吗?”
“好,朕让她们过来。”赵究将她素日喜欢的鲈鱼剔了刺,夹到她碗里,才吩咐宫人去传唤。
不多时,析春和扶秋都被带了过来。
三人相对着,沈观鱼先说了话:“析春,那管事的可有打你一下?”
析春摇头:“那个公公没有打我。”
闻言她才笑了,说:“本也不会留你们太久,正是好年纪,别为我耽误了,出宫之后好好过就是,我在宫中风雨不侵,也不缺伺候的人,都不必担心我。”
听见小姐在安慰她们,析春忍不住眼泪,说道:“小姐,我们真的不能留下陪你吗?”
赵究一言不发,只听着她们说话。
沈观鱼认清了现实,不想让气氛太沉重,仍是笑着:“正是想你们过得好才遣你们出宫的,外头还有你们的家人呢,多久没回去看过了,别像我似的,什么都没了才后悔,真就来不及了。”
听到这句,赵究偏头看向还带着笑的沈观鱼,默默握紧了她桌下的手。
扶秋更懂事些,知道这是不可违的皇命,便拉着析春的手,开口道:“那小姐若想我们了,一定要让召我们进宫来,好不好?”
这句赵究替沈观鱼答了:“会的。”
之后沈观鱼又嘱咐了几句,赵究也给了赏赐,就让她们出宫去了。
望着相伴十几年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口,沈观鱼终究没能忍住,眼泪一滴一滴砸了下来。
赵究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但当沈观鱼身边只剩了他,这份满足便不会让他有半分后悔,她只是不舍罢了,早晚她都会习惯并喜欢身边只有自己的日子的。
“朕在这世上也是孤身一人,玉顶儿,往后我们在一处,不会再有分离了。”
将人抱坐在腿上,赵究轻轻擦去她的眼泪。
沈观鱼噙着泪点头,被抱在他的怀里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才能彻底逃脱赵究身边,再不要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