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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究一下。
四目相对,她竟忽地捧住赵究的脸,凶狠地扑上来,亲了一记,又逃也似的闭眼躲回他颈窝里。
“小狐狸!”赵究忍不住失笑,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给你打只小狐狸回来养好不好?”
“不要!”
走了大半日,终于到了一处,在夕阳将天际燃成一大片一大片的层彩,红铜色、紫丁香色,在仿若触手可及的地方穷极绚烂,云下是一片开阔的草场。
沈观鱼悄悄帘子缝隙里看出去,感念于这样开阔的美景,和江南的烟雨多情、宫中着意精巧皆是不同。
忽然觉得出来走走也挺好,若是能在这样的天地间驰骋,大概那些愁肠牵绊都能轻易抛到脑后去吧。
赵究说了一声:“围场到了,但你得稍等一等。”
亲了亲她的唇,赵究起身去了屏风隔开的外边,有内侍进来呈了甲胄予他换上。
沈观鱼隔着绣着游鱼的山水纱屏,看赵究换上甲胄,他本就挺拔,穿上这般威风凛凛的衣裳更是气势逼人,光是影子就能让人听话。
赵究好像背后长了眼睛,扭头直直看向她,沈观鱼忙看向别处。
甲胄摩擦的声音沉重而有力量,朝她走来,为了不划到榻上的丝帛,他半蹲着,微仰的脸瞧她:“朕先出去了,晚点来带你下去。”
“小心些。”沈观鱼捧着脸说道。
他点头笑着答应便离开了,马车在骏马嘶鸣一声,她从窗帘里悄悄望,夕阳的霞光在铁甲上染出绮丽的光,骏马上的人灼灼耀目。
偷看的沈观鱼被抓个正着,他策马过来掀开帘子,探进来的脸眉如墨描,骨相隽丽,“方才忘了一件事……”
沈观鱼傻傻地问:“什么事?”
他只是抿嘴笑着不说话,沈观鱼迟迟地反应过来,倾身捧着他的脸送上朱唇轻贴,才柔声说道:“那早点回来。”
赵究得了甜头,又回亲了她一口,像个英武的将军出征前热烈同爱人承诺:“好。”
原本长长的队伍随着涌入草场,逐渐汇聚成方阵,他赵究驱马到了前边去,很快就看不见了。
沈观鱼收回视线,环顾了马车一圈,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
这趟为防被相熟的人认出,扶秋和析春都不曾跟出来,赵究另给她配了两个宫女,都不大开朗的样子,和她没什么话说。
外头有无数的响动,巡逻的、搭帐的、来回传话的,看到桌案边有本册子,拿过来翻开才知道是此次秋猎随行的名单。
齐王府没有人来,不过徐脂慧和长公主倒是都来了,那她更不可能出去了。
等大帐搭好天也黑完了,赵究才终于回来,用斗篷将人裹起来抱了下去,走进了主帐,彼时夜色昏暗无人看见,也无人敢看。
营帐里面已经铺上了厚实的毛毡和地毯,燃着赵究惯爱用的玉蕤香,处处打理得清淡舒适。
终于落了地,沈观鱼从斗篷里挣出来,发髻被蹭得一片毛糙,她有些尴尬地捂住头,跑去梳妆台前整理,两个小宫女也上来帮忙。
赵究瞧她举止可爱,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不必梳妆,今夜有宴,朕要晚些回来,你且早些安睡。”
说罢换了常服就又走了。
沈观鱼在车上睡了一日,哪里还能睡着,既不能出去抛头露面,她就绕着这个大营帐一圈一圈地走。
正巧看见帐上还挂了一柄剑,沈观鱼上去摸了摸,抽出来一看并未开刃,她便问道:“夏昀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