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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观鱼好笑:“我要这世子妃之位有何用?”
“家翁不会指责你和皇帝的事,但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皇帝给不了你名分,之后你在京中存在的位置,不还得回到这世子妃的名头上来吗?这事儿也就教训他,让他知道害怕,往后你若看那孩子还堪用,同陛下只说自己不气了,一切都还同从前一般。”
齐王这算盘打得真是巧妙,沈观鱼眉目一挑,并未即刻答应。
“观鱼啊,复安这孩子藏着这个秘密过得辛苦,一个大好男儿雄风不振,这是多大的痛苦啊,他就是脑子都憋得不正常了,才会牵害到你,你就不能把他当是生病了,他这病治不好,这辈子都没有指望了,也是可怜人啊。”
说到这事他真是有气又心疼,这对母子竟瞒了他三年,怪他躲懒躲事,结果躲出了这一场大祸,若他早早得知,绝不至于都今日被一个女人拿捏,全府忍气吞声的地步。
这样一想,相貌堂堂的一张脸就有些可怜起来,将原来三分的戏演带了七分。
沈观鱼并未心软,只是感叹,这齐王三年来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可真是……能屈能伸。
可惜他不明白,她耿耿于怀的根本不只这件事,失去亲人的痛苦这辈子都弥补不了。
但明面上,沈观鱼并不会把话说死,真诚地敷衍道:“多谢王爷开解,观鱼如今一介孤女,身如浮萍,不过随水逐流罢了,王爷说的话观鱼记住了。”
她回到昔杳院躲起了懒来,外院的丧事由齐王妃和姚姨妈一手操持着。
像是得了吩咐,一日过去了,也没人敢来打扰她。
晚间洗漱歇下,扶秋在外头说道:“小姐,世子想见你。”
沈观鱼翻了个身继续睡:“不见。”
翌日一早,沈观鱼梳洗过之后又去上香,总归她身染“恶疾”,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赵复安还在守灵,戴着孝的姚敏俞端了一碗汤给他喝,还小声同他说话。
自从听了齐王妃有意将她许配给表哥做正妻的话,她如今俨然以世子妃自居了。
堂前的下人见沈观鱼来了,捧着麻布请她束发,扶秋接过,小心地扎在了不显眼的位置。
“儿媳妇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能躲一辈子呢。”
沈观鱼躲在院子里还好,这一出来让齐王妃见到的,她就忍不住教训。
御医回宫和赵究说了荣善堂的前因后果,沈观鱼自然也是知道的,此刻正好往她心窝子上戳:“气死家公的都在这呢,我为何要躲?”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太尖锐,引来了许多人的侧目,齐王赶紧过来拉她,这对母子只会坏事!
齐王不得不维护发妻的名声:“你祖父向来身子不好,王妃虽然在场,但也实属无辜。”
赵复安还是忍不住,斥道:“沈氏,你对长辈这般无礼,可还有半分教养?”
沈观鱼装没听见,拢着耳朵皱眉:“你说什么,老鸨?”
齐王妃气得手不住发抖,要不是齐王拉着,就要扑上来了,沈观鱼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她一来就闹出争执,姚敏俞忍不住皱眉:“表嫂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初见就觉得她和表哥貌合神离,如今整个刁蛮模样全显露出来了,亏得王府的人好脾气,若在姚家,早该治家法了。
没有一人答她的话,沈观鱼一走,堂中人都沉下了脸,对着有来吊唁的人哭丧时倒是容易了很多。
“皇上驾到!”
午后突然听见这一声,让齐王府众人精神一凛,三人对视了一眼,乖乖立到侧旁迎候。
一身玄纹龙袍的赵究身形挺拔高大,墨发套在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五官是无可挑剔的俊美,整个人尊贵无匹,九五之尊的威仪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