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落款为“九”的人留下的字条像镜子的另一块碎片,登时为沈观鱼拼合出了案子的全貌。
循着纸上说的线索,她一定能很快就确定真凶。
“九……”她默念起这个字,不知道书院里何人叫“九”,字迹她也没见过,昨晚她喝醉了没问到他姓名。
现在看看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看来她是碰到了一位古道热肠、正人君子,而且字也好看。
长舒了一口气,她背起箱子,对扶秋说道:“趁家中还未发现,咱们赶紧回去吧。”
山道上,远远就见一个人,青衣墨发,沿着山道往上走。
沈观鱼抱紧了仵作的箱子,有点紧张,等走近了才发现竟是明苍书院的同窗,江究。
虽然大半年没有交集了,但他这好模样实在让人很难忘记。
“江究!”她疑惑喊了一声,这人这么大早的爬山做什么,“你怎么在这?”
江究听到有人喊他,仰起脸来,雪似的脸庞,遥遥若高山独立,在山中忽然见着两位女子,他似是不好意思,白皙的脸泛了点粉色。
“在下来上坟,沈小姐呢?”
被反问的沈观鱼有些措手不及,未瞧见他作弄人后带笑的眼,着急忙慌地说:“哦,我也来上坟,我上得早些,正准备回去呢。”
经过时,沈观鱼嗅到了香甜的味道,忍不住喃喃道:“好香啊!”
“香?你说的是这个吧,”没想到江究竟站住了,低头打开了提盒,“是刚出锅的梅花糕。”
梅花糕还冒着热气,一看就软糯香甜。
沈观鱼受了一夜的惊吓,此时才觉出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来。
她渴望的模样都落进了江究墨色剔透的眼睛里。
“你想吃?”
沈观鱼扭扭捏捏地点了点头,抬手比了个一:“我想吃一块,可以吗?”
江究竟然真的拿出了两块热乎乎的梅花糕给她,扶秋也分得了一块。
沈观鱼有点不好意思:“吃了你的东西,不会耽误你上坟吧?”
“上坟不用这个,这是我自己打算在路上吃的。”
“谢谢你呀!”
沈观鱼的唇刚碰上梅花糕,身子一僵,忍不住皱紧了眉,她昨晚是不是也吃了一块儿糕饼?
昨晚的点滴回忆像滴漏一般,让她捕捉住了些雪泥鸿爪,沈观鱼眼中逐渐泛出惊恐。
她是不是主动的、强行地,把一个陌生的男子亲了!
那个人本来在跟她正经说事,忽然被自己这样对待,是不是就被她吓跑了!
天啊!她做了什么!她的清白没有了!脸也丢光了!
沈观鱼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扶秋察觉到她的异样,担忧问道:“小姐怎么了,这糕饼有毒?”
说完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没有,什么都没有!”沈观鱼衔着糕饼哀怨看着扶秋,“小姐的脸好像丢尽了!”
说完她不等扶秋回应,加快了脚步跑到山脚下,回头看,江究还没走出去几步,他上山实在慢得可以。
似有所觉,江究也回头看她,沈观鱼冲他挥了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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