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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除得所剩无几,只剩又多又深的伤口还泛着狰狞的红。疾雪使了个治愈诀止住血,架着他的肩膀想让他坐正一点:“过几天伤口就会愈合了。”
“……衣服。”桂云扶没力气地靠在她肩上,温热的吐息洒在她耳畔:“帮我穿。”
这话很难不让疾雪分了下神。
他的衣袍几乎全被血浸湿,不弄干净穿上会很难受。
她低声哄他:“我去找点水洗干净你的衣服,你在这别动好不好?”
桂云扶没答话,也没从她肩膀上挪动位置。疾雪就当他是同意了,慢慢让他倚靠在山壁上,拿着他的两件衣袍转身就出了洞窟。
好在她没找多久就发现山间有一条小溪。
疾雪施诀将水运上半空,汇聚成团,一边让水球内部高速旋转,一边把两件衣服丢进去清洗。她都要咂舌赞叹自己的聪明才智,简直达到了可以收钱帮人家洗衣服的级别。
完事后,那团水球整个都红了,疾雪把它物归原位,对着湿哒哒的衣服使了个烘干诀。
商人的制服应该是某种灵丝缝纫而成的,有一定防御系数,桂云扶都伤成那样了,这件衣服却没有明显的破损之处。
她回到洞窟,桂云扶仍靠在山壁上。她小心架起他的一只手臂,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身:“那我帮你穿衣服了?”
桂云扶很轻地点了下头,因为过于轻,动作像是在蹭她的脖子。
疾雪不知道第多少次让自己忍住,拿过雪白的里衣,绕过他的肩膀,再握着他的上臂穿过袖口。帮他系带子时,看见他腹部的伤,虽然止住了血,但因为伤得很深,牵动了经脉,没个好几天应该是好不了的。
疾雪只好不去碰这些地方,隔着衣袍扶着他的腰,去扯另一边的衣角。
桂云扶不知为何颤了下,低声道:“别乱摸。”
疾雪没反应过来:“痒?”
“……”他懒得理她。
疾雪毫无察觉:“还有一件,马上就好了。”
外衫的质地柔软冰凉,她摸着摸着,一时分不清是这衣服更软,还是刚才的桂云扶的肚子摸着更软了。
“……”还是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了。
她重新展开衣袍,但一只手操作有些困难,虽然大可以站起来给桂云扶穿衣服。但那样就没法听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也没法让他靠着自己了。私心使然下,疾雪不介意麻烦一点。
不过商会的这个制服设计有点繁复,疾雪一个纯纯现代人,能知道里衣怎么穿就不错了,她盯着好几根不知道该系在哪里的带子一个头两个大。
桂云扶揶揄:“刚才脱的时候不是很快?”
疾雪答:“脱当然比穿回去简单了。”
他用鼻子轻轻哼了声,低头看着她捏着带子的手:“这根要系在那边。”疾雪顺着他面帘的朝向找到了另一端的细带:“聪明啊我的宝。”
桂云扶:“……”
“第一根搞定了。”疾雪又拿起一根,偏头问他:“这根呢?”
“……第三排。”
“那这根呢?”
“那边。”
因为要系衣带,疾雪那只搂着桂云扶腰的手已经收回来了。他似乎没有察觉禁锢自己的束缚没了,仍靠在她颈项间,语调微弱,有点懒懒地指使着她。
疾雪动着动着就心痒痒起来。帮人穿衣服就已经是她之前没想过的事了,现在还是他教她怎么给自己穿。
眼前的四条细带已经被她系上两条了,她巴不得这衣服两侧有几百几千根细带,她可以一直在这系到天荒地老。
桂云扶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这些,看她动作格外慢,问:“你累了?”
疾雪当即道:“不累。这算什么,我精神好得很,还能下山再跑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