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着,忽然想起一件大事,这位影帝大爷可是有轻微洁癖,很讨厌脏兮兮的东西,更别说挨着什么血腥味的物体了。
回忆起某人的狗脾气,他立刻汗毛直竖,推了下弯腰靠在他肩头的某人,“魏哥,你别靠我身上,都是黑狗血,很脏。”
“脏死了又怎么样,老子亲自抱你出来,靠靠你会少块肉么!老实点,不准动,折腾一整夜,累死人了,让我靠会儿。”
这恶劣的语气……
路人凡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果然一分钟前的温柔都是错觉,道歉的话都很跟昙花一现似的。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另一面,魏某人眼眶湿润,微微发红,脸部线条绷得很紧,嘴唇几乎抿出一丝血。
他不让动,路人凡满目无奈,也就任由他了。
有时候他对魏知叔的包容,真是可怕的大。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抱了足有十分钟,路人凡明显看到那群黑衣人表情崩裂,但又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麻木样子。
路人凡犹豫着要不要再次推魏知叔几下,对方就率先撤离,并迅速背过身,面对黑衣人,只留给他一道挺拔若雪松的背影。
想到他先前的举止,怎么都觉得跟他往日不大一样,遂问:“魏哥,你是不是……”
路人凡欲言又止,斟酌几秒,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魏知叔猛地回头,脸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他面色茫然,似乎没太明白路人凡的意思,更不明白他话题怎么转得这么快。
路人凡突然有些羞赧,不禁埋头盯着自己脚尖,想说:不然你怎么突然不洁癖了,还愿意抱着我。
实际上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另一句,“不然怎么连口罩和帽子都忘戴了。”
他印象中,魏知叔一向注重隐私,上哪儿去都包裹严实,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来,他的话说得合情合理。
魏知叔听后,想起被树枝挂掉的帽子,以及被他扔在某片草丛的口罩,他在赶时间,争分夺秒,无暇去顾及这些甚微的东西,当时他满心装的全是路人凡的安危。
他摇头,颇为随意,“麻烦,没戴。”
那群黑衣人可是一路跟着他上山,听他这么说,不禁疑惑的瞅了眼魏知叔,一路走来,这人跑得多快,神态多紧张,他们可看得真真的,怎么到了人面前,反而不说实话。
他们并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人,叫死傲娇。
路人凡信以为真,抬头,眯着眼看了看大亮的天空,带着一丝温度的冬日暖阳从稀疏的枯叶缝隙透下,在地面映出一片斑驳,星星点点如一副色彩丰富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