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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鹤上写满赞美和鼓励,支撑着乔楚无数个苦练的晚上。

她和未婚夫是娃娃亲,这年头讲的是自由恋爱,她本来是不当回事的,可未婚夫见她把纸鹤放心上,骗她是他送的。

如果没有这只纸鹤,她确实就不会搭理未婚夫,她队友也不会为了抢未婚夫不择手段,一切或许就不一样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会为你报仇的。”

乔楚听到了他的悲痛和愤怒,忍不住说:“不用啦,纸鹤挺好的,谢谢你当年给我的鼓励。报仇什么的,我自己来。不过,你当时要是有个署名就好了。”

可男人并不能听到她的话,只沉默地站在树前,握伞的指骨用力到泛起白色。这时,另一个人影出现了,走到他旁边,微微躬身:“萧总,该起程了。”

……

嘀嘀嘀,嘀嘀嘀……

闹铃响起,乔楚睁开眼,正好对上书桌边的玻璃小盒,里面的纸鹤载着满身笔墨,一副展翅欲飞的姿势。

她盯了它两秒,伸手敲敲罩子,轻哼了一声:“哪天让我找到你,有你好看的。”

起码她现在知道了,折纸鹤的人姓萧。

乔楚重生到十八岁,1979年10月,这是她在粤省舞蹈学院的最后一年。

她父母都是学院的老师,爸爸乔飞宇是历史老师,妈妈梁玉芝是舞蹈老师,两人就她一个女儿,把她当宝贝宠。

更巧的是,老乔家和老梁家的小辈全是小伙子,两家千盼万盼,可算是迎来了乔楚一个女娃娃,长辈们和哥哥们的疼爱自是不用说。

就像最近,她爸妈还在京市没回来,姥姥担心她一个人在家吃不好,就让她过来住一阵子。

老梁家是搞技术的,除了梁玉芝之外,其他人都在大厂上班,分到的房子也大,乔楚在老梁家还有自己的房间。

“楚楚,你起了吗?今天下雨,路滑,你待会儿不要着急出门,让大哥载你回学校。”

乔楚正换衣服,听到舅妈的声音,连忙应了一声,等出来时,长辈们都已经去开工了,只剩下两个表哥梁超凡、梁超恺等在桌边。

这会儿还不到六点半,她洗漱好后,连忙坐了过去,又有点疑惑:“舅舅舅妈怎么这么早啊?姥爷姥姥也去厂里了?”

梁超凡说:“这不是快广交会了吗?年初那会儿赶得要死,厂长这次就让提前囤点货,反正不愁卖,老外可喜欢了。”

羊城的广交会一年两次,是外商来华贸易的重要渠道。

老梁家挂靠的是省陶瓷厂,厂子前身是御窑,都上百年历史了,出品中外驰名,别说出口,就是国内想买,都不一定买得到。

而且,这回是改开即将满一年,意义非凡。

梁超恺神秘兮兮地说:“咱班里有个同学,家里人就在那儿当差。听说,书记想请《丝路花雨》到广交会表演呢!”

“真的假的?”梁超凡眼都亮了,“我本来还想寒假去陇省歌舞剧院看呢!”

乔楚知道,大哥说的是真的。

《丝路花雨》取材于莫高窟和丝绸之路,在华国舞蹈史上影响深远,今年五月在陇省首演,十月进京为祖国庆生,瞬间就引起了当地百姓的疯狂。

乔楚的爸妈去京市,就是为了看《丝路花雨》,找机会进一步交流。书记也观看了演出,当即就决定邀请舞团来羊城了。

对于观众们来说,这台舞剧是视觉享受。

可对于舞蹈演员来说,远不止于此,它刷新了所有舞蹈演员的认知,给他们打开了一道新大门。

华国的古典舞,是1950年才正式被命名的。

在五六十年代,古典舞有个“戏曲舞蹈”的别称,很多动作都是借鉴戏曲元素,而基础训练又借鉴了西方芭蕾。

在样板戏流行的十多年里,古典舞受到了重挫,这段时间只有两种舞:一是样板戏里的红色芭蕾,二是所有人都能跳的忠字舞。

对于21世纪的古典舞学员来说,也许谁都能轻易地说出,古典舞分成身韵舞、敦煌舞、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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