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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一路已习惯这样被挡在门外。
起初难免不知如何是好,后来渐渐摸出门道, 晓得虞敏不是故意为难,便不会觉得太难办。
此刻隔着一扇门, 祁寒川对着房间里一声不吭的人硬邦邦劝:“虞二小姐该用晚膳了,今晚有糖醋鱼、八宝鸭、炙烤牛肉、山海羹、鸡汤馄饨、雪菜笋丝面……若不想用这些, 也可以让人准备别的。”
耐心地报上一连串的菜肴, 房中依旧听不见任何动静。
他倒不气馁,拿出如同行军打仗与敌人周旋该有的耐心, 语声依旧温和。
“食盒暂放在门外。”
“我也先去同其他人一道用膳了。”
知道虞敏能够听得见他这些话, 告知过, 祁寒川离开廊下。
他沿着青砖甬路退到远处, 在抄手游廊几乎走到尽头时住步,继而在廊柱后隐去身形。
祁寒川耐心在暗处等虞敏打开房门取走食盒。
恰在此时,他手底下的人匆匆赶过来禀报:“祁将军,陛下驾到。”
祁寒川回眸。
那人又飞快低声道:“陛下已经入城,马上便到了。”
听闻楚景玄即将抵达这座宅院, 祁寒川朝虞敏住的那个房间看去一眼, 随后转身疾步往外走去。
行至大门外, 听得一阵马蹄声传来, 转眼之间,楚景玄到达宅院外。
祁寒川上前行礼。
翻身下马的楚景玄将马鞭随意递给候在一旁的常禄,阔步入内。
“怎么回事?”
楚景玄一面往里走一面问祁寒川。
祁寒川回禀道:“自成州护送虞二小姐来的路上,虞二小姐几次三番有意逃跑,幸得将士们警醒,皆提前识破。但入城之后,本欲送虞二小姐去瑞王府,虞二小姐却极为抗拒,如何也不愿意去。”
为此,他一不小心手臂上便被咬了几口。
留下的牙印此时也尚未消。
楚景玄沉声问:“她在路上可曾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不曾……”祁寒川小心回答,又道,“陛下,以卑职愚见,虞二小姐似乎是不愿意见故人。”
楚景玄默一默,眉目森然说:“也未必都不愿意见。”
祁寒川听言不由心神微凛。
虞家在此前已经倒了。
住在阙州的瑞王妃与皇后娘娘是旧识,送虞二小姐过来,瑞王妃想必会愿意帮忙照拂。
但若……
除此之外,难道指的是皇后娘娘么?
祁寒川心下纵然生出这般猜测,涉及皇家秘辛,面上也不能流露出痕迹。
毕竟,世人皆以为三年之前宫中一场大火,皇后娘娘葬身火海,以为这世上再无那样的一个人。
祁寒川识趣噤声,只走在前面引路。
将楚景玄引到虞敏住的房间外,看见原本放在外面的食盒已经不在,他心弦稍松,知道是虞敏出来取的。
“陛下,虞二小姐这会儿正在用晚膳。”
祁寒川又低声开口道。
楚景玄行至廊下,站在房门外。
他目光一扫,本跟随在他身后的人纷纷退下,祁寒川也退到远处去。
常禄这才走上前敲门,说:“虞二小姐,陛下来了。”
如同之前祁寒川来送晚膳时那样,房间里没有动静传出,常禄复道,“二小姐难道连娘娘也不想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