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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头顶是一棵桃花树,风吹过,粉白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落在他的头上、单薄的肩上。
桃林深处,一个清俊的小少年手持折扇,身旁有小宫女在摘花,等摘了一大把,就撒在他身上,就听胤禛嘎嘎乐:“快画、快画!”
紧接着是渊吝执笔画画,温润的声音透过风传过来:“快了快了别着急。”
而手持折扇的小少年,正是胤礽。
他眉眼弯弯、唇角含笑,努力保持五官不动,却有气音发出:“撑不住了~”说完,他收起折扇,敲了敲一旁小鱼儿的肩膀,笑吟吟道:“此时当让曹颙来才是。”
渊吝轻笑:“奴才只画的出太子爷的三分神韵。”
众人顿时笑成一团,凑过来看他笔下所画,旁边还将春日游给题上,渊吝笑着道:“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施施然走过来的胤禔闻言,轻笑:“果然三分神韵。”胤礽生的极好,唇红齿白,五官精致,灵动中自然带着风流,一双桃花眼天生含情,看谁都笑吟吟的。
渊吝细细端详片刻,惆怅一叹:“画旁人总是几笔勾勒便出,可逢上太子爷,只悔恨自己学艺不精,难以体现半分丰姿昳貌。”
胤礽刷的打开折扇,眉眼灵动飞扬:“好哥哥来了~”
胤禔嗯了一声。
他约莫快到变声期了,如今愈发的珍言惜语,半句也不肯多说。但看向胤礽的时候,神色温和。
“功课如何了?”他问。
胤礽以扇遮脸,露出那乌溜溜的眸子,眨了眨,嗡里嗡气的声音从扇面下传出:“你本是少年郎,又不是那酸腐老头。”
张口闭口都是功课,瞧见就头疼。
胤禔静默的看着他。
一旁的胤禛见大哥坚持,便拦在胤礽跟前,叉着腰超凶:“哥哥还教我了!温柔点!不许凶!”
胤禔抿嘴。
桃崽火速跑路,可怕的哥哥。
众人都走了,渊吝正在收拾笔墨,斜斜的伸过来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掌,垂眸拿起那画作,仔细的打量。
渊吝就笑:“您若喜欢,拿去就是。”
太子爷的画像不能流落出去,但是给大阿哥还是不打紧的。
胤禔轻轻的嗯了一声,慢慢的将画作卷起来,白皙修长的指节从地上拾起一朵桃花,想想方才花雨中的弟弟,不由得唇角微翘。
等渊吝收完打招呼,他又收起笑容板着张脸。
而胤礽回去,坐在庑房中,心却还在外头,看着台上的张英笑着道:“师傅怎的不出去赏花?桃花开了,海棠也开了,多好看。”
简而言之,比坐在学堂里强。
张英从善如流,带着几人出去,看着门口种的桃树笑着道:“不如你作诗来。”
胤礽沉默了。
“赏景便赏景,何苦出题。”半晌他才道。
张英笑而不语,见桃崽蔫哒哒的这才慢条斯理道:“罢了,那就不作诗了。”
胤礽望着不远处的粉雾,倒是沉默了。
随着在大清的时日渐渐增长,他想起桃妈妈的时间越来越少。
“凭栏粉雾化朝阳,半送清风半送香。
莫问人面桃花映,回首不见昔日。”
他话音一落,就听张英问:“还缺个字。”
“桃跑了,没了。”桃崽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