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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树叶哗啦啦地响。
游真低头打量自己,目光在翟蓝因为逆光而越发蓬松的短发上停留片刻,不知所措消失了,也调侃他:“哦,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翟蓝:“不是那意思……”
“知道。”
“知道了还——”
“嗯。”
“你又‘嗯’什么啊啊啊——”翟蓝几乎挠墙,“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看他抓狂太可爱,难道害羞了吗?
于是使坏,游真拖长声音:“翟蓝——”
“游真!”李非木突然从门口探头,“我们现在出发?”
游真:“……”
游真:“好的。”
第21章
李非木没打算带翟蓝。
严格意义上,李非木和翟蓝不是一起长大的。他们直到翟蓝初中、李非木高中时才勉强熟悉,但因为兴趣爱好不太有重合,翟蓝跟李非木也玩不到一起。
李非木承认他对翟蓝的判断不一定准,但在他的印象里,这个骨子里就带着骄纵的表弟不太适合和小孩子相处。翟蓝耐心不足,又因为童年的单亲环境太过敏感,小孩的天真和无心之言甚至可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伤害翟蓝。
再说这个事确实和翟蓝半点关系没有。
李非木再次见他不足一天,暂时找不到交流机会。半年前,翟蓝的情绪化还历历在目,现在人生地不熟,李非木必须对翟蓝负责,下意识地避免着翟蓝每个受刺激的关节点。
所以他只喊了游真,在心里暗自希望翟蓝对这一趟不感兴趣。
哪知事与愿违,翟蓝听见他们要出发,急急忙忙地抓起床尾一团外套:“我也要去!”
李非木:“你去干什么?”
翟蓝被问住了:“……随便、随便逛一逛不行吗?”
“但——”
“去吧。”游真柔和地截断李非木未出口的拒绝,“你如果不累的话。”
翟蓝说不累,神情雀跃地走在最前面,路过李非木时甚至嫌他动作慢似的喊了一句“非哥赶紧”,兴奋得像个要去春游的小学生。
也不算阳光灿烂,但比起上次见面——甚至不说太远,就提起出门前那半死不活的丧气——翟蓝的变化足以让李非木刮目相看。他默默扶了把眼镜,心道:难不成出门真的能短期内改变一个人的心境吗?
要不是时间对不上,李非木说什么也要把这个案例写进大学毕业论文。
事实证明李非木可能操心太过,他出发点是好的,却没想到前往的是丹增家或者格桑家都一样,翟蓝只因为好奇。
这对于游真更加浓墨重彩。
距离从成都出发的近半个月之后,他终于抵达了旅途一开始定下的终点。
确定继续资助白玛央金一家,游真就对他们进行了一些了解。他知道这家人最大的困扰不是病痛和贫穷,而是现在一儿一女受教育的问题。央金已经考上大学,在大城市开始了新生活,剩下的丹增是桑吉夫妇的心病。
心病就在眼前,游真望向藏式石头围墙,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