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就不能回给她一句,我也喜欢你。
都好叫她现在被火气烧的抖着声音道:
“跟着我干什么?不去开你的车吗?”
季夏的话有些冲,带有怒气,身边的过路人都被她引得回头看他们。
季夏被看的烦躁,难堪又忍不住甩脸子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吵架啊!”
要知道越是温柔的人以及极少发脾气的人,发起脾气来,那可真的是不容小觑。
季夏就是这类人。
忍得越久就容易爆发,场面尴尬,过路人被她吼得懵掉,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选择当场离开。
可是陆旷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看着她发疯发狂。
就算是个屁放了都能有响,陆旷连个屁都不放。
“不要跟着我,去酒店住,去哪里住都可以,我今天不想看到你。”
季夏丢下这句话,一刻也不想待在原地,她没有看路,就横冲直撞往马路上走,却被一辆轿车按响了喇叭。
陆旷跑的很快,拉住了她的手臂,脸色阴沉:“不要命了?”
季夏懵住,再晚一步她就会被撞上去。
如此,会不会就解脱了。她想。
季夏使了狠劲儿甩开陆旷的手,泪眼婆娑,平静道:“是啊,不要命了。”
陆旷嗤笑:“闹够了吗?”
“你觉得我在闹吗?”季夏讽刺又承认道:“是啊,我在闹。”
“请你不要管我,不要跟着我,消失在我眼前。”
“有多远滚多远。”
空气突然安静,怒言相向只会重伤最亲近的人。
等人意识到时,为时晚矣!
季夏不敢再去看陆旷一眼。
因为那短暂的话语过后季夏看到了他浑身阴鸷的怒意。
只一刻,她逃也似的上了车。
一路浑浑噩噩晃悠到了贺晚家。
该说是陆旷在发疯还是季夏在发疯?
大抵是都疯了。
那十个保镖再次出现在季夏面前,她的嘴巴再次被捂住,甚至在晕倒时,什么也不想想。
再次清醒时,鼻腔充斥着血腥味,屋顶的吊灯不见了。
季夏观察着天花板,那上面竟然是一张男人的照片拼凑而成的。
她艰难的从地上起身,望着位于中心位的观看区。
哂笑。
原来有一天她也会成为表演者。
原来把人惹毛了竟然真的会被丢进斗兽场。
她甚至想大笑,可是可悲的是当她咧嘴的那一刻,眼泪不争气的掉,她整张脸又哭又笑,看不出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
却给人一种透骨的悲凉。
季夏无力的平倒在表演区,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天。
就算陆旷阴寒着对对讲机说:“把PK、DD、TA放出来。”
季夏都没在动一下。
人固有一死,她想过无数种死亡方法,药死、人为、从高楼坠死。
都比不上她终将被咬死。
一只藏獒,一只豹子,一只狮子。
她会成为谁的盘中餐?
啊,每只都来了一口,大抵会被四分五裂吧。
獠牙进入身体的那一刻,她有想过很痛,却没想到如此之痛,可是还能忍,没必要发出声,让看客听了去。
都说不会哭的小孩没糖吃。
在孤儿院的时候她尚且可以为了讨好别人,哭着去撒娇。
可现在她不是小孩了,没糖吃就没糖吃吧。
她也想正视一回自己的想法,自由一回。
就算身体各处被咬伤,鼻尖萦绕的都是自己的血腥味。
她也想任性一回。
可是季夏没有想到在此时此刻,她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看客席上的主人。
她声音很小,低喃着:“陆旷。”
他是不是很开心?大抵是开心的,不然不会喜欢看动物表演。
从前尚可在他眼里看到兴奋,现在大抵应该是疯狂、或者解脱?
再也不会有跟屁虫黏着他了。
可还是好不甘心。
不甘心,他喜欢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