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有人关了门。
砰地一声,带着火气,又怕真的甩烂这个廉价公房的廉价木门——最后关上刹那收了手劲。
雷声大雨点小,钱包空空的人发脾气也寒酸。
“半夜叁更,叫得劏猪一样,吵死人了!”
“你收皮啦!人家叫了起码半个钟,你呢,你每次只有半分钟!”
“不如再大声点?明日深水埗人人都知你老公只有半分钟,你很骄傲?”
“不行就认命,还学人去惠州饮蛇酒,新闻说那些蛇是塑料造的!”
“……每次饮完回来,你明明赞我有进步!”
“是,多了十五秒咯。”
叶世文趴在程真背上喘息,听得发笑。伸手抓住一边绵乳,抬起她半个身子,吻又落在程真布满泪痕的脸。
“有这么痛吗?”
他今晚意气风发,只想强迫程真接纳所有,做个胯下逢迎的女人。只是没料到她人小穴窄,吃尽了像要她半条命,让人又心疼又爽。
细思之下,似乎爽比心疼多得多。
男人的劣根性。
程真不答,伸手去推他的腰,声音夹杂鼻音,略娇嗲,“你拔出去,不要这样插着。”
软了的尺寸也不容小觑,程真腰腹酸胀。
“重新打火——”叶世文不肯抽离,“伤引擎啊,就这样,这样我舒服。”
程真抱怨,“你第一次做爱吗?连外射都不会?”
“不中意外射。”
“红港十八区,你有多少个野种流落在外?”
叶世文皱眉,“叼,用避孕套的好不好?”
“那你今晚又不用?”
“我对着你就是不想用。”叶世文语气带笑,“你这款基因帮我生出来,绝对可以做社团大佬,够凶恶。”
“傻仔,我生出来的就肯定是你的种?”
“……你是不是想我叼哑你?”
叶世文往后靠着枕头,揽起细腰,翻了个身,让程真仰躺自己胸前。两条细白的腿夹在他双腿之外,秀气脚掌垂着,又被他勾起,脚背缠上叶世文汗毛浓密的小腿。
姿态密不可分,私处片刻不离,裂着洞,含紧那只憩息的兽。
二人肉搏一场,汗水黏腻。小小头颅枕在他左胸,黑发又长又密,连乳房也透了粉,被叶世文拢在手心。
乳头被咬肿,大了些,他捏在指腹拨弄,听程真细细地喘。
“我们做一晚。”
叶世文撩开长发,吻上那只圆润的耳。
程真摇头,他的舌便钻进耳蜗,舔舐声格外刺激,“嗯……不要……”
“我还想要。”
叶世文挺了挺腰,让自己滑入更深处。被她这样夹着,硬起来特别快,已经感受到软肉在不停嘬吮。
“你才刚射完。”
程真脸上热度根本未退。
叶世文低声笑,“未见识过这么猛的?”
“你转行做鸭吧。”程真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知有多无耻淫贱,“师奶买春,肯定出手阔绰。丰满阿姨至爱你这种畜生,红唇烈焰,亟待你的抚慰!”
叶世文咬她耳朵一口,“我先拯救你这个饥渴女人!”
程真侧头笑着去避,露出左肩后侧的疤。叶世文手指摸上去,她身子徒然一紧,推开他的手。
“不要摸。”
程真说得很小声。
“怎么弄的?”
叶世文的手又覆上,轻轻抚摸这片陈年伤疤。深浅不一,嶙峋可怖,像腐肉重生,凸起处粉,凹陷处黑。边缘似被烧得卷起的纸烬,在雪白肌肤映衬下,让人担忧一触即碎。
他只希望这是意外。
“不小心。”
“什么情况下的不小心?”
程真陷入回忆。
当时一屋四人,门窗紧闭,空气越来越稀薄,血氧浓度降至随时可以谋杀的下限。曹胜炎见程真揽着昏迷的程珊爬去门口,却拧不开门锁,又立即爬回主卧打算去叫醒林媛。
曹胜炎恼了,他气力全失,只好伸腿一绊,踢翻那炉烧红的碳。
纵下无可挽救的火。
程真低声说,“小时候贪玩,在乡下被蜂窝煤烧到的。”
“几岁?”
“十五。”
“十五还叫小时候?我看你天生反骨,肯定调皮到你妈受不了,是不是好痛?”叶世文仔细地摸,上面几处圆点,似是——
他目光暗下去,“这里,不是烧伤,是雪茄印。”
程真又一次推开他的手。
“是不是杜元?”
叶世文语气变了,似这道疤烧在他身上般滚烫。
“不是。”程真否认,却没有底气,“阿文,你不要想……”
“我想什么?你觉得我想什么?”叶世文捏住她下巴,不接受任何谎言,“杜元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他戒烟前只抽雪茄,你答我,是不是他?”
程真沉默。
沉默比承认更具杀伤力。她不答,是因为杜元确实做过这种事。她不答,是因为她想知道叶世文愤怒什么。
是新得玩具遭人破坏的不满?还是单纯八卦一个市井奇闻?
她摸不准。
他叹口气。
“真真,我想对你好。”
程真心尖一麻。
叶世文双手在她身上游走,不带亵玩暗示,只是小心翼翼地抚摸安慰,奉若珍宝。
“你连怎样受伤的,都不愿意同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