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重要的话题,薛染暂时停止对她的腹诽:“半年的时间,为的就是周六那一天。”
又说了些细节,这场会议从夕阳西下进行到夜幕沉沉。
朝南溪让薛染带员工去吃饭休息,而她则偷偷开车,跑到拍摄基地附近。
打电话给岑馨,发视频给岑馨,却都没有接到回音。
起初朝南溪是真的以为岑馨在忙,直到她看到樊悦从一辆豪车上下来。
岑馨和樊悦总在一起,看樊悦的样子,也并不像刚忙完,更像刚结束约会。
于是朝南溪向走过她车前的樊悦滴了喇叭。
樊悦厉目而视,毫不客气地走到驾驶位的窗口,直到车窗降下、看清里面的人,表情才终于好了些。
“岑馨呢?”
朝南溪对樊悦的态度不冷不热,一想到炒CP都抢在了自己前面,朝南溪就很气。这种意识形态的觊觎和霸占,她也无法忍。
“你不知道?”
樊悦原本不想告诉南溪的,她那什么语气,一点不客气,但听她这么一问,忽然好奇。
“知道什么?”
朝南溪看着樊悦,她幸灾乐祸是几个意思?
“岑馨住院了啊,下午就送去了。”
-
岑馨在送医的路上醒了又昏,几番折腾后被留在医院观察。
宋仲夏的那一球,让岑馨脑震荡,经过一系列检查,最终确定没有内出血等问题。
只是岑馨的状态确实说不上好,每当记忆挤入,头就会剧烈地疼,疼到想吐,虚汗冒个不停。
当记忆暂缓,岑馨的意识就会在各式各样的记忆中穿行,每浏览过一段,曾经无序的片段就会进行排序。看着自己的上辈子是如此的悲凉,岑馨在梦中泪流满面。
罪魁祸首宋仲夏没有被摄制组带来医院,谁都看出宋仲夏对岑馨的针对相当直白,但某些行为放在运动场上就能被解读成其他意味。
为此,节目组紧急开会,最终协商将运动环节取消,更改为其他方式。
陪着岑馨的导演姐姐临时来了通电话,怕吵到岑馨,她离开病房。当她关上病房的灯,被记忆困住的岑馨醒了。
病房外的灯光很亮,从没有拉窗帘的窗户投进来,岑馨将四周的一切打量的相当清楚。
也许这就是命运,上辈子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在病房里安静死去,而这辈子的承接也是在病房里。
同样的时段,一样的氛围,唯一的不同是,上辈子的她可没钱住独立病房。
岑馨的腰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睡姿而发僵,她试着侧过身,脑震荡带来的眩晕让她趴在窗边干呕。